我的亲侄女，哥嫂离异后都不管她，从初中开始就住在我家，吃穿用度全是我。第一次把她

我的亲侄女，哥嫂离异后都不管她，从初中开始就住在我家，吃穿用度全是我。第一次把她接回家时，她才十三岁，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手里攥着个布娃娃，站在我家门口，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兽。 我这辈子没当过妈，却在三十岁那年，成了一个十三岁女孩的监护人。 哥嫂离婚后像踢皮球似的把她踢给我，电话里说得轻巧：“就住几个月”——这一住，就是八年。 第一次把她接回家那天，她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站在防盗门外面，手里攥着个旧布娃娃，眼神怯生生扫过我的脸，又迅速低下头盯着脚尖——那是双洗得变形的运动鞋，鞋尖还沾着泥点。 我侧身让她进来，她把书包放在玄关柜上时，布娃娃的裙子勾住柜角，扯出了一根线头。 最初半年，她像颗沉默的影子。 我做了糖醋排骨，她会把排骨埋进米饭里；给她买新裙子，她叠得方方正正塞进衣柜最底层。 直到某个周末我加班到深夜，发现她蜷缩在沙发上等我，怀里还抱着那个掉了胳膊的布娃娃，茶几上摆着杯凉透的牛奶——杯沿印着圈浅浅的口红印，是我早上匆忙出门时蹭上的。 变化是从她开始和我抢遥控器那天发生的。 她指着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说“这人行”，我故意换台看狗血综艺，她居然伸手挠我胳肢窝。 笑声在客厅炸开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是多久没被人好好对待过？ 高二那年她早恋，我把男生堵在校门口，回家后她第一次冲我喊：“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妈！” 我没发火，只是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转身进了厨房——给她煮了碗红糖水。 后来她抱着我哭，说怕我像爸妈一样突然消失。 原来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不过是怕再次被抛弃。 现在她读大二了，周末会买束向日葵回家，说我家阳台该有点颜色。 有时看着她在客厅里追着我的猫跑，会突然想起那个攥着布娃娃的小兽——原来爱不是救赎，是给受惊的灵魂筑个能喘气的窝。 上个月整理旧物，在她书柜最底层发现了那个布娃娃，胳膊缝好了，穿着我去年给她织的迷你毛衣。 布娃娃背后用红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姑姑家的衣柜，比爸爸的新车还安全。 原来有些伤口，真的会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慢慢长出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