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懒汉,他不务正业,为养活自己和家人,他跟别人学了道士,专门帮死去的人念经超

优雅青山 2025-12-15 11:08:58

有一个懒汉,他不务正业,为养活自己和家人,他跟别人学了道士,专门帮死去的人念经超度亡灵。道士职业又不是天天有事做,他不肯做农活,老婆虽然做农活,一个妇女又怎么养得了五六口人,日子过得真是困难。 我男人是村里有名的“坐不住田埂”的。 太阳刚爬过山头,别家男人扛着锄头下地了,他还蜷在草席上,手指抠着席子上的破洞——那破洞是去年梅雨泡烂的,至今没补。 老婆拎着水桶从井边回来,看见他这样,也不说啥,只是把水桶重重往地上一放,水溅出几滴,打湿了他露在外面的脚踝。 五六口人要吃饭,灶台上的铁锅三天两头是空的,女儿总问“娘,啥时候能喝上白粥”,老婆就红着眼眶哄“等秋收了,娘给你熬稠稠的”。 秋收?他心里发紧,去年秋收,老婆累得晕倒在地里,还是邻居把她背回来的。 那年秋收后,邻村的王道士来办白事,他蹲在人家院墙外看了一整天,见王道士念念叨叨就能拿到米和钱,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还有不用晒太阳的营生? 他厚着脸皮拜师,王道士嫌他懒,扔给他一本破旧的《度人经》,“念熟了再来”。 他把经书塞在枕头下,白天装模作样翻几页,夜里等老婆孩子睡了,就着月光小声嘀咕,念得舌头打卷,像含了块热红薯。 第一次接活是给村西头的李老太超度,他跟着王道士后面,袍子太长踩了个趔趄,引来一阵哄笑。 散场时主家递来半袋糙米,他攥着米袋往家走,远远看见老婆在地里弯腰割麦,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手里的镰刀映着光,晃得他眼睛发酸——那半袋米,够家里吃三天,可老婆的腰,怕是又要疼上半个月。 村里人都说他懒,说他坑老婆,可谁见过他夜里偷偷把老婆磨破的鞋底用浆糊粘好?谁见过他拿到超度的钱,先给最小的娃买了块麦芽糖,自己舔都没舔一口? 他不是懒,是怕——怕像他爹那样,一辈子埋在地里,最后累吐血死在田埂上,连副好棺材都没有。 他爹死那年,他才八岁,看着几个壮汉用草席裹着爹往坟地抬,娘哭哑了嗓子,家里的米缸比脸还干净。 从那时起,他就怕极了那片黄土地,怕它把人吃了,连骨头都不吐。 可他忘了,老婆也是在那片地里刨食,她就不怕吗? 日子依旧紧巴,米缸见底是常事,老婆的咳嗽声在夜里越来越重,他听着,心里像被猫抓。 孩子们渐渐懂了,爹的“懒”里藏着他不敢说的疼,娘的“累”里藏着她不肯说的苦。 或许他该试着拿起锄头,哪怕只是在老婆累的时候替把手,可那田埂,他真的能迈过去吗? 这天夜里,他又蜷在草席上,手指摸着那个破洞,忽然坐起来,把《度人经》放到桌上,拿起墙角的锄头——锄头柄上落了层灰,他吹了吹,灰扬起来,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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