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你大概也盼过吧？想着累了一天，回家能有口热饭，哪怕简单炒两个菜，也比空腹

下班路上你大概也盼过吧？想着累了一天，回家能有口热饭，哪怕简单炒两个菜，也比空腹强。推开门的瞬间，闻到的却是排骨炖得喷香的味道，可这份香味没暖到心里，反而让你更觉失落——厨房飘着土鸡的热气，小姑子坐在沙发上嗑着坚果看电视，而你的脏衣服还堆在阳台角落，冰箱里翻来翻去，只有几个皱巴巴的干瘪西红柿，连口能直接吃的东西都没有。 换鞋的时候，小姑子头都没抬，盯着电视里的偶像剧笑：“嫂子回来啦？妈炖的土鸡汤，闻着香不？”我“嗯”了一声，眼角扫到茶几上堆着的核桃壳，还有婆婆刚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就放在小姑子手边。 阳台的风有点凉，我走过去想关窗，一眼就看见洗衣机旁边的脏衣篮，昨天换下的牛仔裤和两件T恤还堆在那儿，皱巴巴的像团咸菜。上周说让婆婆有空帮我扔洗衣机里，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看来是早忘到后脑勺了。 转身去厨房找水喝，刚拧开壶盖，婆婆端着个砂锅从里间出来，热气腾腾的，汤面上漂着金黄的油花。“回来了？正好，鸡汤刚炖好，给你妹盛一碗晾着。”她把砂锅往餐桌上一放，拿起旁边的小瓷碗就舀，“你妹这胎怀得辛苦，医生说得多补蛋白质，我今天特意去市场挑的老母鸡，炖了三个钟头呢。” 我咽了口唾沫，壶里的水是凉的：“妈，有剩饭没？我随便吃点就行。” “剩饭？哪有剩饭啊，”婆婆一边吹着碗里的汤一边说，“中午的米饭都给你妹留着当下午点心了，她饿不得。冰箱里有面条不？你自己煮点？” 我拉开冰箱门，除了那几个软趴趴的西红柿，就剩半瓶酱油和一包速冻饺子——还是我上周买的。小姑子不知啥时候挪到餐桌旁，伸手就去够砂锅：“妈，我闻着就香，给我盛稠点的，我想吃里面的鸡胗。” “哎好，给你捞给你捞，”婆婆赶紧放下碗，拿勺子在砂锅里搅，“你嫂子也饿了，让她自己煮点面条。” 小姑子这才看我一眼，嘴角沾着瓜子皮：“嫂子你就煮点面条呗，西红柿炒鸡蛋也行啊，我这胎像怀得沉，走两步都喘，妈得多照顾我。” 我没接话，拿了两个西红柿出来，水龙头下冲了冲，皮都有点发皱了。案板上放着刚切好的排骨，是给小姑子明天炖汤准备的，旁边还有一兜草莓，红通通的，看着就甜。我拿起菜刀，把西红柿切成块，锅里倒点油，刺啦一声，油烟往上冒，眼睛有点涩。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小姑子住进来快俩月，家里的重心就全挪她身上了。以前我加班晚回家，婆婆总会留个菜在保温盒里；现在倒好，我那屋的灯坏了三天，跟婆婆说了两回，她都说“等你妹睡了我去看看”，结果小姑子天天十点才睡，灯到现在还是闪的。 西红柿炒得差不多了，我盛到盘子里，拿双筷子，就着凉馒头吃。味道一般，西红柿有点酸，馒头也硬邦邦的。婆婆端着鸡汤喂小姑子，小姑子靠在椅背上，像个老佛爷似的：“妈，你说这胎要是个男孩，我婆婆不得乐疯了？到时候让她也给我顿顿炖鸡汤。” “那是自然，”婆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我大外孙肯定得金贵着养。” 我吃完把碗筷刷了，阳台的脏衣服还堆在那儿。婆婆从客厅喊：“你那衣服放着吧，等我给你妹洗完水果就去洗。”我瞅了眼茶几上刚摆好的草莓盘，没说话，把脏衣服抱到卫生间，接了盆水泡上。 蹲在小凳上搓衣服的时候，听见客厅里小姑子咯咯的笑，还有婆婆给她捏腿的声音。泡沫沾到手上，滑溜溜的，心里却有点堵。其实也明白，小姑子怀孕是辛苦，婆婆疼女儿也正常。就是有时候看着自己像个外人似的，心里还是不得劲。 洗完衣服晾好，天已经黑透了。我回屋换了身干净衣服，打开台灯，桌上放着明天要带的文件。算了，不想了，明天开始，我自己带饭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