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妈跟我唠叨说她的房间太闷热了，晚上都睡不好觉，我听了二话不说掏钱给安了台

上个月我妈跟我唠叨说她的房间太闷热了，晚上都睡不好觉，我听了二话不说掏钱给安了台空调。今天我回去吃饭，嫂子支支吾吾的说因为她们房间的空调制冷效果不好而且又耗电，你哥看妈的房间空调又不咋开，所以就把空调拆了安到我们房间来了，妹妹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我手里的筷子“咔嗒”一声顿在半空，菜汤溅到桌布上都没察觉。不是气空调被挪走，是气这事儿办得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更不把我妈放在心上。当初我给妈装空调，图的就是她年纪大了扛不住热，夜里能睡个安稳觉。妈那房间西晒，一到夏天下午就跟蒸笼似的，她总怕费电，平时能开风扇就不开空调，可这不是把空调拆走的理由啊。 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瓷碗碰着桌面“当啷”响，嫂子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哥呢？”我没看她，眼睛盯着桌上那盘没动几筷子的红烧肉——那是妈知道我今天回来，特意起早去市场买的五花肉。 “你哥……他在房间打游戏呢。”嫂子声音更小了，手在围裙上蹭来蹭去，“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就昨天下午，你哥说我们房间空调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正好路过妈房间，看空调插头都没插，就说‘放着也是浪费’，然后……” “然后就直接拆了？”我打断她，声音有点发紧，“问过妈吗？妈当时怎么说？” 厨房门“吱呀”开了，妈端着碗汤出来，围裙带子还没系好。“哎呀，是我让你哥拆的。”她把汤碗放在我面前，热气扑在我脸上，“我这老骨头吹不惯空调，一吹就关节疼，放着也是占地方，你哥他们小年轻火力壮，用着正好，省得再花钱买新的。” 我看着妈额头上的汗，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滑，脖子上搭着的毛巾都湿透了。现在才五月底，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她在厨房忙活半小时就热成这样，真到了三伏天，光靠风扇怎么熬？ “妈，您去年夏天半夜热得坐客厅吹风扇，跟我说‘要是有空调就好了’，这话您忘了？”我扯下她脖子上的毛巾，给她擦汗，“我装空调不是让它当摆设的，您要是怕费电，我给您交电费，您要是怕吹着疼，咱调高点温度，开半小时关了也行，总不能让他们直接拆走啊？” 妈拿手拍我的手背，想说什么，里屋门开了，我哥穿着大裤衩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还在响游戏音效。“吵吵啥呢？饭还吃不吃饭了？”他看见我，愣了一下，“哟，你回来了？正好，跟你说个事，妈那空调我安我们屋了，你嫂子怀孕了怕热，原来那空调实在不行，回头我给妈买个小太阳，冬天用。” “哥，”我站起来，盯着他，“妈房间的空调，现在，立刻，给我装回去。” 我哥眼睛一瞪：“你有病吧？多大点事？不就一个空调吗？回头我给妈买个更好的，比你那个贵两倍！” “不用你买。”我从钱包里掏出卡，拍在桌上，“这是我刚取的五千块，你拿去给你房间买新空调，现在，马上，把妈那台装回去。” 我哥脸涨得通红：“你这叫什么话？我是你哥！你这么跟我说话？” “我只认道理。”我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妈碗里，“妈，您吃，吃完了我帮您把空调装回去，以后谁再敢动您房间的东西，不管是空调还是一根筷子，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嫂子赶紧拉我哥的胳膊：“行了行了，是我们不对，我这就跟你哥把空调装回去，妹妹你别生气，快吃饭。”我哥甩开她的手，瞪我半天，最后踢了下椅子腿，没好气地说：“装装装，现在就装！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没理他，给妈盛了碗米饭：“妈，吃饭，菜都要凉了。”妈看着我，眼圈有点红，扒拉了口饭，没说话，就是夹菜的时候，手抖得没夹住，掉桌上了。我赶紧拿纸巾擦，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声音哑哑的：“还是我闺女疼我。” 我心里一酸，没说话，给她夹了块最大的排骨。空调装回去的时候，妈站在门口看着，嘴角一直抿着笑。晚上我走的时候，她拉着我到楼梯口，偷偷塞给我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五千块钱，用橡皮筋捆着，上面还有她的体温。 “你哥嫂子不容易，那钱你拿回去，空调妈用着，妈知道你心疼我。”她拍了拍我的手，转身往回走，脚步比平时轻快多了。我站在楼下看着她家窗户，过了会儿，灯亮了，空调外机“嗡嗡”转起来，声音不大，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