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媳昨晚来家吃饭，我没有午休，特意去市场买了新鲜食材，烧了一大桌子的菜，最后

儿子儿媳昨晚来家吃饭，我没有午休，特意去市场买了新鲜食材，烧了一大桌子的菜，最后儿媳却没有吃多少，因为她到厨房洗手，看见水池里的厨余垃圾还没清理。我端着刚炒好的糖醋排骨出来，正好看见儿媳站在厨房门口，眉头微微皱着，眼神落在水池里的菜根、蛋壳上。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放下盘子走过去：“哎呀，光顾着炒菜了，忘了倒垃圾，你别介意啊，我这就去倒。” 昨晚天刚擦黑，儿子就打电话说带媳妇回家吃饭。 我撂下电话就往菜市场跑，没顾上午休——虾得挑活蹦乱跳的，排骨要肋排，连青菜叶子都翻了三圈，挑得没一点虫眼。 回家扎进厨房，抽油烟机嗡嗡响了俩钟头，案板上的葱姜蒜码得整整齐齐，客厅飘着糖醋汁的甜香时，门锁咔嗒响了。 “妈，辛苦啦！”儿子嗓门亮，儿媳跟在后面，手里拎着袋水果，笑盈盈地往厨房瞟，“闻着就香，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 我正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端出来，听见她往厨房走，“我去洗个手”。 脚步在厨房门口顿住了。 我端着盘子转身，正好看见她站在那儿，眉头轻轻皱着，眼神落在水池里——菜根、蛋壳、削下来的土豆皮堆在滤网上，沾着点油渍，像没收拾好的残局。 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盘子差点没端稳。 “哎呀，光顾着炒菜了！”我赶紧放下排骨跑过去，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垃圾忘倒了，你看我这记性，你别介意啊，我这就去扔！”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客厅，手里还攥着没擦完的湿纸巾。 那一桌菜，她后来没怎么动筷子。 儿子给她夹排骨，她摆摆手说“饱了”，扒拉了两口米饭就放下了碗。 夜里我睡不着，盯着天花板琢磨：是我太敏感了吗？还是婆媳之间，真的连这点小疏忽都容不下？ 早上手机震了震，是儿媳发来的信息：“妈，对不起啊，昨晚不是嫌弃您。” 后面跟着一句：“我这阵子孕吐反应厉害，闻不得油腻味儿，看见厨房那些东西突然就犯恶心了，您做的菜其实特别香，就是我实在吃不下。” 原来她上周去医院检查，已经怀孕六周了，一直没好意思说。 我盯着屏幕笑了，眼眶却有点热——我忙着准备一桌“心意”，却忘了问她“最近好不好”。 那天的糖醋排骨凉透了，可心里的疙瘩，倒像是被温水慢慢泡开了。 后来我想，家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嫌弃”？多是没说出口的“我很好”，和没问出口的“你还好吗”。 下次她再来，我得先给厨房水池做个“大扫除”，再拉着她坐下，好好听听她最近的日子。 毕竟，比起一桌子热菜，看得见对方的难，才是最暖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