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蝉鸣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陈穗坐在阳台藤椅上,数着楼下路灯次第亮起。指甲盖大小的月光落在手腕,像块逐渐融化的冰。她抬手摸了摸藤椅扶手,有点凉,是傍晚浇花时溅上的水没干。手里攥着半杯凉白开,杯壁凝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裤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夏夜的蝉鸣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陈穗坐在阳台藤椅上,数着楼下路灯次第亮起。 指甲盖大小的月光落在手腕,像块逐渐融化的冰。 她抬手摸了摸藤椅扶手,有点凉,是傍晚浇花时溅上的水没干——早上和丈夫周明吵架时,他碰倒了那盆绿萝,水就是那会儿洒的。 手里攥着半杯凉白开,杯壁凝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裤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像她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委屈,慢慢晕开。 九点十七分,楼下传来熟悉的电动车刹车声。 陈穗下意识挺直背,看见周明推着车往单元门走,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一晃一晃的。 他上到五楼时,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才对上,陈穗听见他在门口跺脚——每次下雨他都这样,怕把泥带进屋。 门开了,周明探进半个头,看见阳台上的她,愣了愣,举起手里的塑料袋:“路过巷口那家老面店,你上次说想吃的糖包,还热乎。” 陈穗没接话,只是看着他换鞋。 周明走过来,把塑料袋放在藤椅旁的小桌上,手指在她刚才摸过的凉扶手处蹭了蹭:“早上……我不该摔门走的。” 他声音有点闷,像被砂纸磨过,“那盆绿萝我重新买了盆新的,放客厅了,比原来那盆叶子还绿。” 她原以为自己在等一个道歉,等他低头说软话,可此刻看着他耳尖发红的样子,突然想起上周他加班到凌晨,回来时也是这样,轻手轻脚地给她掖被角——难道他真的没把吵架的事放在心上吗? 不,是他把在意藏得比蝉鸣还深,只在细节里露个尖。 事实是周明记得她随口提的糖包,记得她喜欢的绿萝;推断是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嘴笨,把关心藏在行动里;影响是陈穗攥着杯子的手松了松,杯壁的水珠滴在地上,像心里那点委屈,碎成了小水珠。 周明把糖包放在她手里,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口。 原来好的关系不是永远不吵架,是吵完架还愿意记得对方的喜好。 下次再想冷战时,不如先看看对方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陈穗咬了口糖包,甜丝丝的豆沙馅在嘴里化开。 抬头看,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亮了些,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不再像融化的冰,倒像块暖乎乎的玉。 藤椅扶手的凉意还在,但旁边多了个温热的肩膀,是周明坐了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夏夜的蝉鸣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陈穗坐在阳台藤椅上,数着楼下路灯次第亮起。指甲盖大
优雅青山
2025-12-25 20:10:24
0
阅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