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的南京,汪精卫年仅18岁的儿子汪文悌在警察的押解下,接受审讯。面对审判,汪文悌并未否认自己的罪行,如实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法官。由于认罪态度良好,汪文悌被国民政府最终以汉奸罪名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刑满释放后,汪文悌移居香港,从事桥梁建筑工作,事业有成。2005年,年迈的汪文悌回到南京参观父母跪像,并直言:“做了错事就应受到惩罚!” 1928年,汪文悌出生在南京。作为汪精卫的小儿子,那待遇自然是没得说。咱们现在说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在他面前那都得往后稍稍。但是,这种家庭环境,就像是一个温室里的毒气室,长出来的苗子,很难是正的。 他在天津南开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了那种“我爸是李刚”式的嚣张。不仅不好好读书,还经常欺负低年级的同学。为啥?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特权啊。1938年,抗战打得正凶的时候,10岁的他就被送到了香港。这段经历很重要,一方面让他躲开了战火的直接冲击,另一方面也让他接触到了不一样的教育体系,为后来他在香港搞工程打下了一点底子。 但真正让人看着直摇头的,是1940年汪伪政权成立之后。 那时候的汪文悌,简直就是“伪政权太子爷”。1942年5月15日,汪伪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二期开学,汪文悌作为学员入校。他在学校里干了件什么事儿呢?据史料记载,这家伙居然当众动手打了自己的大队长一耳光! 军队那是讲纪律的地方,敢打长官,这得狂到什么程度?这不仅仅是他个人修养的问题,这其实折射出整个汪伪政权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腐朽气息。那时候的他,估计觉得自己能在南京横着走。 1944年,他才16岁,居然就从军校毕业被分到广东某部当营长。更离谱的是,他去上任还带了三个同学当“贴身护卫”。这一看就不是去打仗的,这是去“体验生活”的公子哥。 也就是在这一年,汪精卫身体不行了。3月,汪文悌陪着父母坐专机飞往日本,去名古屋帝国大学附属医院治病。这一趟日本之行,估计是汪文悌人生中最灰暗的记忆之一。他亲眼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父亲,在病床上苟延残喘,最后客死他乡。 紧接着,天塌了。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这对于全中国人民来说是天亮了,但对于汪家来说,就是末日到了。 10月14日,汪文悌和母亲陈璧君、以及大汉奸褚民谊等人,在广州白云机场被军统特务一锅端。随后就被押到了南京宁海路25号看守所。 这一年,他才17岁。从“太子爷”到阶下囚,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到了1946年,审判来了。南京高等法院对他进行了提审。这时候的汪文悌,表现得比他那个死硬派的母亲要清醒得多。陈璧君在法庭上那是拒不认罪,一副“老娘没错”的架势,最后被判了无期。而汪文悌呢,他没有狡辩。 法官问什么,他说什么。这种态度,加上他当时确实年轻,很多事情虽然参与了但不是主谋,法院那边也是综合考量,最后判了他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而且还给了个缓刑五年。 说实话,这个判决在当时那种“锄奸”氛围极其浓烈的环境下,算是相当轻了。这既是法律对他那个年纪的一种宽容,也给了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要是换了一般人,背着“大汉奸儿子”这么个沉重的十字架,这辈子可能就破罐子破摔了。或者干脆躲到哪个山沟沟里,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但汪文悌没有。这里咱们必须得客观地说一句,这人骨子里还是有一股韧劲儿的。 刑满之后,他知道在内地是很难混出头了,毕竟那个身份太敏感。于是他去了香港。在香港,没人管你爹是谁,只看你会干什么。汪文悌把以前那些公子哥的习气全给戒了,一头扎进了土木工程领域。 这一干,就是几十年。 他从最基础的技术员做起,后来专注于桥梁建筑。大家可能不知道,搞桥梁工程那是硬碰硬的技术活,来不得半点虚假。你桥架不稳,那是会塌的。汪文悌在香港工程界那是实打实干出来的名声,后来还有了自己的公司,成了专家。 更有意思的是,到了晚年,改革开放了,内地开始搞大基建。汪文悌利用自己在香港的技术积累和人脉,多次受邀参与内地的基建项目。 他爹当年是把国家往火坑里推,他现在是用钢筋混凝土帮国家搞建设。他在两岸三地的工程界里,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和务实态度,完全跨越了政治立场的隔阂。 除了搞工程,他还在香港做慈善,捐资助学。这倒不是说他在“赎罪”,毕竟罪是他爹妈犯的,法律上他已经服过刑了。但这更像是一种家族的自我救赎。他想向世人证明:汪家后人,也能堂堂正正地给社会做贡献。 所以,当咱们再回过头来看2005年他在南京的那一跪,那一跪的分量就显现出来了。 正因为他靠自己的双手,洗刷了身上的纨绔习气,成了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他才有资格站在父母的跪像前,说出那句:“做了错事就应受到惩罚!” 这句话,既是对历史公论的承认,也是对自己内心的解脱。他承认父母有罪,但他用自己的一生证明了,罪恶的血统不会遗传,人的尊严是靠自己挣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