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离谱！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终于应验在我身上，体会很深。老婆持续埋怨，总是找点借口说我不是，平时都是能忍则忍，不让事态恶化。今天晚上实在太离谱了。就因为我买菜时多买了一把三块钱的香菜，老婆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摔，青菜滚了一地：“王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结婚五年，我和老婆早把日子过成了算盘珠子，每一分钱都得在心里扒拉清楚。 房贷车贷像两根绳子，勒得人喘不过气，她的购物车永远停留在“未付款”，我的烟从二十块降到十块，后来干脆戒了。 厨房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光打在瓷砖上，像极了我们最近的状态——好一阵坏一阵，全靠忍。 今晚七点半，我拎着菜篮子进门，塑料袋把手勒得指节发白。 路过巷尾那家老摊位，看见新鲜的香菜，绿油油的，沾着水珠，突然想起老婆以前总说鱼香肉丝少了香菜就没魂，鬼使神差多拿了一把。 老板称完说三块二，我摸出手机扫码，他摆摆手：“零头抹了，常来。”那三块钱，当时没觉得多，现在想来，像块烧红的烙铁。 换鞋时，她从卧室出来，眼下挂着青黑，昨天夜班到凌晨两点，回来倒头就睡。 我想夸她新扎的马尾好看，还没开口，她先看见了菜篮子里那把显眼的香菜。 “这是什么？”她声音有点抖，不是疑问，是陈述句。 我笑着解释：“你爱吃的鱼香肉丝，没香菜不行。” 她没接话，突然伸手，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摔。 “哐当”一声，土豆滚到玄关，白菜叶散了一地，那把香菜最惨，叶子沾了灰，梗子弯成了弓。 “王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吼出来，眼泪跟着掉，“三块钱！你知道昨天交完电费，卡里还剩多少吗？七十九块！下个月房租怎么办？孩子的奶粉钱呢？” 我愣住了。 原来她不是没看见我换的新袜子，是看见了也没力气夸；原来她抱怨酱油买错牌子，不是挑剔，是那瓶贵了五毛钱；原来她感冒了硬扛着不吃药，不是不怕疼，是怕买药的钱够孩子多喝一顿奶。 我一直以为“忍”是对她好，却忘了她也是人，也会累，会委屈，会在无数个夜里对着账单掉眼泪。 她蹲在地上，把散了的菜往一起拢，手指被土豆皮划破了，渗出血珠，她没管，只顾着捡那把脏了的香菜，一片一片摘干净。 “以前你追我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在小吃街给我买烤肠，我说不要香菜，你非加，说‘加点香’，那时候你怎么不嫌贵？” 我鼻子一酸，蹲下去帮她，手指碰到她的手，凉得像冰。 其实我知道，她不是怪那三块钱的香菜。 是怪我们被日子磨得忘了怎么好好说话，怪我们把“钱”当成了衡量一切的尺子，怪我们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活得像两个并肩作战的陌生人，只看得见对方的“错”，看不见背后的“难”。 后来菜没做成鱼香肉丝，她煮了面条，把摘干净的香菜撒在碗里，端给我时，碗边磕了个豁口——那是我们结婚时买的第一套餐具，用了五年，摔过三次，没舍得扔。 “下次……”她没说完，我接上去：“下次买香菜，先问你。” 她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 贫贱夫妻百事哀吗？ 或许吧。但今晚我突然明白，比“哀”更可怕的，是我们忘了在柴米油盐里，给彼此留一点“浪费”的余地——哪怕只是一把三块钱的香菜，一句“我知道你辛苦了”。 我捡起地上最后一片白菜叶，厨房的灯又闪了一下，这次没灭，亮得很稳。 也许日子还是难，但只要我们肯停下来，看看对方手里的香菜，而不是只盯着账单上的数字，就总能熬过去。 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