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半年后,我花18万翻修老宅回村养老,不到一年半果断回城。搬回老宅那天,院里的

凯语乐天派 2025-12-16 20:30:15

退休半年后,我花18万翻修老宅回村养老,不到一年半果断回城。搬回老宅那天,院里的石榴树正开花,红得像团火。我站在重新刷过白漆的屋檐下,摸着新换的铝合金窗户,心里美得冒泡——终于能躲开城里的汽车尾气,过上“采菊东篱下”的日子了。 退休半年,我揣着18万回村翻修老宅。搬回去那天,院里的石榴树正开花,红得像团火,新刷的白漆屋檐反光,摸着凉凉的铝合金窗框,心里美得冒泡——总算能躲开城里的汽车尾气,过上“采菊东篱下”的日子了。 头三个月确实舒坦。早上被窗根下的鸡叫吵醒,去村口老李家买带泥的青菜,茄子还挂着绒毛,黄瓜顶花带刺,老李媳妇总会多塞把香菜,说“自家种的,不值钱”。傍晚搬个小马扎坐在院里,看天从蓝变粉再变黑,星星一颗接一颗冒出来,比城里过年的烟花还密。那时候觉得,18万花得值,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可日子久了,味儿就变了。秋收一结束,村里的年轻人全走了,留下的不是拄拐的老人就是满地跑的孩子。白天走在街上,半天遇不见个人,只有几只老母鸡在路中间刨食,看见人也不躲。有次洗衣机坏了,说明书翻烂了也修不好,骑三轮车去镇上找师傅,来回一个多小时,师傅摆摆手:“这老款早没人修了”,最后花三百块拉回个二手的,到家时天都黑透了。 更难熬的是夜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手机信号像跟人捉迷藏,站在院墙上举着手机转圈,才能勉强跟儿子视频,屏幕里他的脸卡成马赛克,声音断断续续:“爸,你那儿咋回事……”有回半夜起夜,听见院里有动静,吓得不敢出声,后来才知道是野猫翻垃圾桶——在城里住了几十年,从没怕过黑,回了村反倒胆小了。 转折点是腊月那场雪。雪下了两天两夜,把石榴树压弯了腰,水管冻裂了,屋里没暖气,我裹着两床棉被坐在沙发上,手脚还是冰的。半夜冻醒,摸黑去厨房烧煤炉,烟筒好像堵了,煤烟呛得我直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一刻突然想起城里的暖气,想起楼下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想起儿子家楼下那个修电器的小铺——原来“采菊东篱下”的前提,得是有暖气、有Wi-Fi、有随时能找到的修电器师傅啊。 邻居王婶倒是热心,雪停了就来敲门,拎着一壶热粥,说“趁热喝,暖暖身子”。可她坐下就不走了,盯着我问:“你儿子咋不回来看你?”“退休金一个月多少啊?”“城里房子租出去没?”那些话像小针似的,一下下扎在心上。我这才明白,田园牧歌里藏着的,除了新鲜空气,还有没边界的“关心”——你的事就是全村的事,日子过得好不好,都得摊开了给人看。 开春后我就决定回城了。拉货的卡车停在老宅门口,王婶又拎着一篮鸡蛋来送我,鸡蛋还温乎着,她眼里有不舍,也有疑惑:“城里有啥好?吵得慌。”我没说话,只是抱了抱她。车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宅,新刷的白漆在太阳下有点晃眼,那棵石榴树还歪着腰,枝桠上挂着几个去年没摘的石榴,皱巴巴的,像老人的脸。 现在住回城里儿子家隔壁,楼下有便利店,出门有公交,小区里老头老太凑一起下棋、聊天,热闹得很。有时候会想起老宅院里的石榴花,红得像团火,烧得人心里发烫。只是那团火,终究没能熬过乡村的冬天。或许人这一辈子,都在找个平衡点——既不能被城市的钢筋水泥憋死,也不能被乡村的空旷寂寞吓跑,理想得沾点人间烟火气,才活得下去。 那天整理旧物,翻出张老宅的照片,石榴花正开得艳,我站在屋檐下笑,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照片上的我,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那场“采菊东篱下”的梦,会醒得这么快。可醒了也好,至少知道了,安稳日子不在远方的老宅里,在能让你踏实喘气的烟火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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