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刚准备送孩子上学，婆婆开口道：“天气降温了，我把三轮车送给你姐啊！你骑电

早上，我刚准备送孩子上学，婆婆开口道：“天气降温了，我把三轮车送给你姐啊！你骑电瓶车送孩子上学吧！”我手里的书包带子“啪嗒”滑到手腕，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那辆电动三轮车是去年冬天，我和老公特意给婆婆买的，怕她冬天买菜冻着，后来婆婆说自己骑不惯，就让我用来送孩子——冬天挡风， 早上七点，晨光刚爬上阳台的瓷砖，我蹲下身给孩子系书包带。 婆婆的声音从厨房飘过来，带着刚熬完粥的热气：“天气降温了，我把三轮车送给你姐啊！你骑电瓶车送孩子上学吧！” 手里的书包带子“啪嗒”滑到手腕，我愣在原地，看着瓷砖上自己的影子——歪歪的，像被风吹皱的纸。 那辆电动三轮车还在楼下车棚里，车棚上搭着块旧塑料布，是上个月下雨时婆婆盖的。 去年冬天下雪前，我和老公在车行挑了三天，选了带棚的，车座上铺着我缝的旧棉垫，蓝底白花，是婆婆年轻时的被面改的。 婆婆试骑那天，戴着绒线帽，双手攥着方向盘，车把晃得像风中的芦苇，她摆摆手：“太沉，你骑吧，送孩子冷，这个挡风。” 孩子那时刚上一年级，坐在里面能站起来，小手扒着车窗喊：“妈妈开快点！像小火车！” 我捏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棉垫上的线头硌进掌心——上周接孩子时，在校门口看见姐姐骑的旧自行车，车筐歪着，铃铛早掉了，车座上裹着层破麻袋。 她大的上小学，小的刚上幼儿园，比我家远两站路，那天风大，小的缩在她怀里，脸冻得通红。 我张了张嘴，想问“那我送孩子怎么办”，话到嘴边却看见婆婆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件厚棉袄，是去年给她买的，她一直没穿，说“我不冷”。 “你姐昨天打电话，说小的感冒了，夜里发烧，骑车冻得直哭。”婆婆把棉袄递给我，又从口袋里摸出个暖手宝，粉色的，是孩子去年玩坏的，她修好了，“你骑车时揣怀里，孩子坐前面，裹严实点。” 车棚里的三轮车，车座上的棉垫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婆婆总在我送完孩子回来后，端出碗热粥，说“车棚漏风，你肯定冷”——原来她早把车的事记在心里，只是没说。 我把棉袄给孩子穿上，拉链拉到顶，露出他的小鼻子：“走，妈妈骑电瓶车，带你感受下‘小摩托’！” 孩子咯咯笑，小手抓着我的腰：“比小火车刺激吗？” 婆婆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阳光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像撒了把碎金。 我发动电瓶车，后视镜里，婆婆还站在那儿，手里攥着车棚的钥匙，大概是要去把三轮车开给姐姐。 风确实凉，吹在脸上有点疼，但怀里的暖手宝热乎乎的，孩子的小脑袋靠在我背上，软软的。 原来所谓偏心，或许只是我没看见她心里的秤——那头放着我，这头放着姐姐，秤杆永远朝着更需要的人。 电瓶车驶过街角，阳光穿过树枝，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孩子画的星星。 我轻轻哼起歌，孩子跟着唱，跑调的声音被风送得老远，远得像去年冬天，孩子在三轮车里喊的“小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