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扔床被子差点跟门卫王大妈吵起来！婆婆在这儿住了两个多月刚回老家，我瞧着她盖过的被子有味儿，顺手就扔垃圾桶了，谁承想王大妈路过瞅见了，劈头盖脸来一句："你咋不把婆婆住的屋子扔了呢"，那语气跟训自家孩子似的，听得我当场就火了。 婆婆在这儿住了两个多月，昨天刚坐高铁回老家。她走的时候天还没亮，我送她到楼下，她攥着我的手说“被子晒过了，收在衣柜第三层”，我“嗯”了一声，心里其实想着，总算能睡个懒觉了。 下午三点，我把衣柜第三层的被子抱出来——浅灰色的，边角别着她缝的布花，洗了三次还是有点潮味，像是南方梅雨天的那种闷。我绕到小区西头的垃圾桶，刚把被子塞进去，身后就传来个声音。 “姑娘，你这扔的啥？”是王大妈，穿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装着捡的空瓶子。她走过来扒拉垃圾桶，看清是被子，眉头一下子拧起来，“你咋不把婆婆住的屋子扔了呢？” 我当时就炸了，手里的垃圾袋“啪”地扔地上，“大妈你说啥呢？这被子有味儿了，不扔留着干啥？”她弯腰把被子扯出来，布花蹭到她手背上，“有味儿？晒晒太阳不就好了？这可是老人盖过的，带着体温的东西——你当垃圾扔，良心过得去？” 我气得脸发烫，正要吵，看见她耳朵上的银耳环缺了个口——上个月她跟我炫耀过，是她闺女结婚时买的，后来闺女把姥姥的旧毛衣扔了，她跟闺女吵了一架，耳环就是那时候扯坏的。 我突然想起，婆婆住的这两个多月，我每天早上六点半就得起来做早饭，她总说“外面的豆浆不卫生”；晚上十点准时催我关灯，“熬夜伤肝”。那些日子，我在公司加班到九点，回家还得听她念叨，被子上的潮味，好像也不是梅雨天，是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王大妈还在说着“我妈走的时候，一件旧棉袄我留了十年，天冷了拿出来捂捂手，就像她还在身边”，声音有点抖，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亮得我眼睛发酸。 我当时要是先把被子抱回家，晒一晒，或者问问婆婆要不要带回去，是不是就没这事了？还是说，我其实早就想扔了这两个多月的“不自由”，只是拿被子当了替罪羊？ 我没再说话，蹲下去把被子叠起来——布花被我手指捻得有点皱。王大妈看我这样，叹了口气，“拿回去晒晒吧，老太太知道了，该难过了。” 晚上给婆婆打电话，她说“被子别扔啊，明年我还来住呢”，我对着电话“嗯”了一声，眼泪掉在刚晒好的被子上，潮味好像散了点，倒有了阳光的味道。 今天早上路过门卫室，王大妈塞给我个烤红薯，“昨天对不住啊，我就是……见不得人糟践老人的心。”我咬了口红薯，甜得烫嘴，想起那床浅灰色的被子，此刻正铺在我的床上，布花安安稳稳地别在边角，像个小小的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