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在任时把广东治理得非常好,大搞城建:修了30几条马路,爱群大厦,海珠桥都是在他执政时修建的。此人反腐倡廉,重视教育民生,至少在广东的口碑很好。 陈济棠是个狠人,十六岁揣着两块银元就敢从广西防城的老家跑到广州考军校,毕业后就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从排长一路干到师长。他上位的过程,就是一部典型的民国军阀升职记:有勇有谋,更懂得看风向。1929年,他的老上司被蒋介石扣了,广东权力真空,他瞅准机会,对蒋介石点头哈腰,转头就把广东的军政财权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 等他坐稳了“南天王”的宝座,他干的第一件大事,不是扩军,而是修桥。那时候的珠江上只有渡轮,两岸交通跟“堵车”这个词还没发明出来一样,天天堵得像一锅粥。陈济棠站在江边,眉头一皱,拍板:“修!建一座跨江大铁桥!” 这就是后来的海珠桥。 有了桥,接着就是路。陈济棠的思路很直接:城市要发展,血管得先通。他大笔一挥,广州城里展开了一场“马路革命”。三十多条主干道被拓宽、新建,像永汉路,以前窄得不行,拓宽后立刻成了商业大动脉。还有一千多条小街小巷,该修的修,该铺的铺。过去黄包车夫最怕的就是进小巷子,一不小心就卡住,他这么一弄,整个广州城的“毛细血管”都顺畅了。 光有骨架还不行,还得有地标。今天我们看广州,中山纪念堂、爱群大厦都是响当当的建筑。中山纪念堂那宏伟的蓝色琉璃瓦顶,爱群大厦作为当时“华南第一高楼”的气派,都是在陈济棠治下拔地而起的。这些钢筋水泥的建筑,不仅撑起了广州的城市天际线,更撑起了一种现代都市的自信。 但你要是觉得他就是个“基建狂魔”,那又看扁他了。我个人觉得,陈济棠最厉害的一点,是他懂经济,懂民生。军阀混战的年代,最苦的是老百姓,今天这个军阀来收税,明天那个军阀来摊派,物价一天一个样。陈济棠主政广东那八年,愣是把经济搞得有声有色。 他干了几件事:第一,稳定货币。他搞“广东财政整理委员会”,严查贪腐,整顿税收,发行两广通行的货币“毫洋”,币值坚挺,老百姓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第二,扶持实业。他开了好几家大型糖厂、水泥厂,还鼓励民间资本办厂,一时间广东的工厂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资料显示,当时广东的工厂数量占了全国的很大比重。第三,也是最关键的,物价稳得离谱。当时有报纸统计,一个普通纺织女工的月薪,不仅能养活一家五口,还能有点余钱给孩子交学费。黄包车夫跑一天,能买两斤猪肉回家“打牙祭”。这种日子,在那个战乱不休的年代,简直就是天堂。所以,那八年,被称为广东的“黄金时代”,不是吹的。 他还特别重视教育,常说“教育是永久的事业”。他主政期间,全省新建了四百多所小学、六十多所中学,连中山大学现在的五山校区,都是他那时候奠基修建的。他规定,每个县的财政收入,必须有固定比例投入到教育上。他自己不怎么读书,却玩了命地让广东的孩子有书读。 是不是觉得陈济棠简直是个“完美省长”?别急,这只是故事的一面。 镜子翻过来,是军阀的冷酷和权谋。他搞建设、稳民生,根本目的只有一个:巩固他的“独立王国”。广东是他的地盘,他把地盘搞好了,税收才能源源不断,兵工厂才能开足马力,他才有跟蒋介石叫板的资本。他修的路,平时跑汽车,战时就能快速运兵。他办的学校,培养的是忠于他“南天王”的人才。他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老百姓才不会起来反对他。说白了,他所有的“好”,都是为他自己的“坏”服务的。 他对付起异己来,手腕一点不软。进步报刊说封就封,闹事的工会说抓就抓。1927年南昌起义的部队南下广东,就是他带兵阻击的。后来红军长征,虽然有说法是他为了保存实力,和红军达成默契“让开了一条路”,但这背后更多是军阀式的精明算计,而不是什么革命情谊。他心里只有一杆秤:怎样对我的广东最有利,怎样对我的权力最稳固。 他最终的结局也证明了这一点。1936年,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打着“抗日”的旗号公开反蒋,搞了所谓的“两广事变”。结果呢?蒋介石一通收买分化,他手下的空军司令带着飞机跑了,陆军将领也纷纷倒戈。半个多月,他苦心经营八年的“南天王”宝座就土崩瓦解,最后只能带着金条和家眷,灰溜溜地跑了。 这就是陈济棠,他用枪杆子打下了一块地盘,然后又用钢筋水泥和民生经济把这块地盘浇筑得固若金汤。他是个建设者,但他的蓝图,始终没能大过他那个“独立王国”的围墙。他让广州有了现代都市的雏形,却没能给自己找到一个走出军阀宿命的出口。 他晚年去了台湾,不问政治,据说整天就喜欢看人盖房子、修学校。1954年,他就是在台北为一个学校选址的时候,在荒地上用树枝比划着操场的样子,突发脑溢血去世的。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心里念着的,还是“建设”。
陈济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在任时把广东治理得非常好,大搞城建:修了30几条马路,
司马槑谈过去
2025-10-09 09: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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