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夏天,四川绵竹一个农家小院里,婴儿的哭声裹着蝉鸣传得老远。谁也没想到,这个叫芮银超的男孩,后来能成为中国陆军航空兵最传奇的机务兵之一。 小时候他跟着外婆住,村口铁丝网外头就是解放军部队。每天天刚蒙蒙亮,军号一吹,绿军装的身影就排着队跑出来,脚步声“咚咚”响,口号喊得山响。 17岁那年,他头回报名参军。可赶上农忙收稻子,双手磨得全是血泡,有的破了皮,医生看了一眼就写了“皮肤病”,把他刷下来了。 他攥着那张退兵单,蹲在田埂上抽了半包烟——那时候他才刚学会抽烟,烟味呛得眼睛疼,可心里更疼。“明年再来!”他把烟屁股踩进泥里,对自己说。 第二年再去,武装部说当年不招兵;第三年,他天没亮就去排队,鞋都挤掉了一只,总算穿上了军装。可到了部队才发现,他被分到了炊事班。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揉面、切菜,锅碗瓢盆叮当响,他从早忙到晚。晚上收了工,别人躺床上打呼噜,他搬个小马扎坐在炊事班门口,望着远处跑道上滑行的直升机发呆。“啥时候能摸摸飞机就好了。”他跟一起做饭的老兵念叨。 老兵拍他肩膀:“想开飞机?先把文化课补上。你看那飞行员,哪个不是高中毕业?”芮银超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初中毕业证,没说话。 从那天起,他白天帮着颠勺炒菜,晚上借着路灯看课本。那时候部队条件差,路灯是老式的钨丝灯,昏黄昏黄的,他就在灯底下抄电路图、背机械原理,笔记本用了十几本,边角都卷了毛。 转机出现在1992年。团里要招机务维修学徒,要求高中学历。芮银超抱着自己攒的笔记本去报名,主考官翻了两页,抬头说:“你这字儿歪歪扭扭的,能看懂电路图?” 他没吱声,当场画了个直升机的电气系统图——那是他对着教材描了七遍的。主考官盯着图看了半天,一拍大腿:“行!就你了!” 学机务的日子比在炊事班苦多了,冬天机舱里冷得呵气成霜,他趴在地上查线路,手套冻得硬邦邦;夏天发动机烘得人冒油,他举着万用表测参数,后背的衣服湿了又干。 可他有个笨办法:遇到故障就记在本子上,故障现象、排查步骤、解决招儿,一笔一画写清楚。 三年下来,他记了三大本,1200多个电气元件长啥样,1000多组参数范围,100多种常见故障咋处理,他闭着眼都能背出来。战友们开玩笑:“芮银超的脑袋,就是个活的直升机说明书。” 2000年5月,麻烦来了。部队刚引进6架俄制直升机,试飞时4架突然“罢工”——自动驾驶仪失灵,仪表盘上的红灯直闪。俄方专家来查了三天,摇着头说:“机件耦合问题,得慢慢磨合。” 可这事儿哪能等?飞行员培养不容易,几百万一架的飞机要是真的“磨合”坏了,损失谁担得起? “让我试试!”人群里传来个声音。大伙儿回头一看,是三级士官芮银超。俄方专家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轻视:“你?一个士兵懂什么?”他没说话,套上工装钻进机舱。 机舱里空间小,他猫着腰,拿着工具这儿敲敲那儿听听,一待就是三天。第四天早上,他爬出来,脸上蹭得全是油泥:“问题在液压舵机,密封胶圈老化了。” 俄方专家凑过来看了看,撇撇嘴:“不可能,这部件我们检查过。”芮银超急了:“您再看看,胶圈边缘有细裂纹!”俄方专家凑近一瞧,还真有——那么小的裂纹,不蹲在跟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换上新的液压舵机,直升机“轰”的一声冲上天空,在天上转了个圈,又稳稳落回跑道。现场掌声响成一片,俄方专家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中国芮,厉害!” 打那以后,没人再叫他“兵伢子”,都尊称“芮专家”。这些年,他从三级士官一步步熬成一级军士长——这是士官里最高的军衔,战友们都叫他“兵王”。 从农家娃到兵王,芮银超的故事没啥惊天动地的转折。他就是认死理儿:想干的事儿,拼了命也得干成;该负的责任,砸锅卖铁也得扛住。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才”?不过是有人把别人刷手机的时间用来学习,把别人抱怨的日子用来坚持。就像他常说的:“飞机要飞上天,靠的是一个个零件严丝合缝;人要活得出彩,靠的是一步步走得踏实。” 信源:传奇人物!兵王芮银超!——成都航空职业技术大学
笑点太低的不建议当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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