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一个老农贪便宜,娶了一个不要彩礼的懒老婆,懒老婆不会做饭,不想同房。谁知8年后,懒老婆却让他过上好日子!
1971年的春天,陕西眉县的黄土地上,一场匪夷所思的“婚姻交易”正在悄然进行。
一方是48岁的贫苦农民魏振德,带着个10岁的儿子,连彩礼都凑不齐;另一方,是著名作家许地山的女儿许燕吉,一个38岁、衣衫褴褛、走投无路的“右派反革命”。
他们的结合,跟爱情、跟般配没有半点关系,说白了,就是一份赤裸裸的生存契约。
魏振德的算盘打得很清楚,他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儿子牛牛,许燕吉有文化,正好能教孩子读书,这是他最看重的一点。
而对于许燕吉来说,她刚从牢里出来,又被下放到农村,哥哥劝她嫁人,只为能有口饭吃,能活下去。
婚前,许燕吉把自己的底牌摊得明明白白:坐过牢,离过婚,不会做饭,更不会下地干农活。她提出的条件也很“离谱”:不要彩礼,但婚后要分开睡。
为达成这笔交换,她郑重许诺,定会将魏振德之子教导成才,不负所托。这个老实的庄稼汉竟然一口答应了,他说,活儿他一个人全包了。
就这样,契约达成了。这段在村民眼里“亏大了”的婚姻开始了。魏振德确实兑现了他的诺言,从不让许燕吉下地,包揽了所有农活和大部分家务。
许燕吉第一次学做饭把锅烧糊了,他没有半句责备,只是默默地收拾,再手把手地教她。
许燕吉也开始履行她的职责。她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继子牛牛身上,教他读书识字。这个孩子的文化水平很快就远超村里同龄人,字写得比村里的老师还要漂亮。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牛牛从心底接纳了这位特殊的母亲,一声“妈妈”让这个拼凑的家庭有了温度。
时光的脚步从不停歇,转眼便踏过了八个春秋。直至 1979 年的春日,一封寄自南京的信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骤然搅乱了此前长久的安宁。
信中通知许燕吉,她的冤案已得到平反,将恢复名誉,并安排她到江苏省农科院担任副研究员。命运的闸门再次为她敞开,她可以随时撕毁这份生存契约,回归她原本的世界。
周遭的亲友们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劝她:倒不如给魏振德一笔补偿款,而后好聚好散地把离婚手续办了。在所有人看来,这才是能守住彼此体面、最为妥当的法子。
谁都未曾料到,许燕吉最终所做的决定,着实出乎了所有知情者的意料,此般结局仿若在众人的期待之外投下一枚石子,泛起层层惊愕的涟漪。
她认为,婚姻是一份严肃的契约,魏振德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收留了她,这份恩情,她必须偿还。一番思虑后,她做了个决定:要带着魏振德和他的儿子,一同前往南京。
直到这时,魏振德才知道,自己那个“不会干活”的妻子,竟然出身如此显赫的家庭。1982年,他和儿子的户口正式迁到了南京。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到了南京,家庭角色彻底互换。许燕吉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而魏振德对城市生活格格不入。面对伴侣,许燕吉心中全无半分嫌隙。
她始终以温柔相伴左右,还特意寻来一台收音机,只为驱散他独处时的寂寥。
当日子褪去了漂泊的底色,归于平和安稳,那份藏在岁月里的情愫,才慢慢褪去浮躁,在时光的酝酿中愈发醇厚,悄然生长出更深的羁绊。魏振德喜欢听妻子读报,在她生病时,他会笨拙但细心地照顾她。
1983年,他们的儿子不负众望,考上了师范学院,这份契约最重要的“投资”获得了圆满的回报。
晚年,许燕吉写下回忆录《我是落花生的女儿》,记录了自己一生的坎坷。2006年,魏振德在南京去世。八年后,81岁的许燕吉也走完了她的一生,并捐献了遗体。
回头看,这份始于交易的关系,最终的账单上写的不是金钱或地位,而是人性深处的责任、信义与温暖。
在一个荒诞的年代,一个落魄的大家闺秀和一个淳朴的乡下农民,用一份最原始的生存契约,守护了彼此的生命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