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山西沁源，日寇躲在碉堡里，我军久攻不下。 那时候的沁源城像个铁桶，日军修的128座碉堡把根据地围得严严实实。 三次强攻下来，兄弟们牺牲了三百多，碉堡却纹丝不动。 战士们蹲在战壕里啃着硬窝头，望着对面黑洞洞的枪眼，谁心里都堵得慌。 刚调任772团团长的蔡爱卿没急着开会，倒是带着通信员在沁河边转了三天。 夜里我跟着他查哨，听见河湾里的青蛙叫得震天响，他突然停下脚步说："这东西比炮弹有用。 "当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才知道这玩笑成了真。 老乡们听说要捉青蛙，家家户户提着木桶往河边赶。 妇女救国会的大姐们连夜缝布套，说怕蛙腿被手榴弹磨伤。 猎户老张头还特意画了张图，标着哪片水域的青蛙个头大、叫得欢。 那些天，整个沁源河都飘着青蛙"呱呱"的合唱。 农历六月初十的夜里，三百个战士分成十二路摸向碉堡群。 我负责的那组刚把绑着花椒的青蛙放下水，河对岸就传来日军的骂声。 后来才知道，那些被花椒刺激的青蛙叫得更凶，鬼子以为是咱们要夜袭，举着枪在碉堡顶上乱晃。 零点刚过，碉堡群突然炸开了花。 原来日军抓了四百多只青蛙回堡里，正好触发了延时引信。 趁着硝烟弥漫，咱们的突击队顺着老乡指的"十八盘"小道摸上去，没等鬼子反应过来，五座核心碉堡就插上了红旗。 战后清理战场时，我在碉堡角落看见个搪瓷缸，里面还泡着几只没来得及处理的青蛙。 蔡团长蹲在旁边说："人民就是海啊。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不是青蛙打赢了仗，是泡在沼泽里捉蛙的士兵、灯下缝布套的老乡，还有那些愿意把养家糊口的花椒拿出来的百姓，共同凑成了这场胜仗。 现在沁源的纪念馆里，还摆着当年装青蛙的木桶和带刺的花椒枝。 每次有新兵来参观，讲解员都会说起那个无月之夜，三千只青蛙如何把"囚笼"唱成了破鼓。 其实真正该记住的，是把木桶递给战士的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和手心里攥着的、比炮弹更有力量的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