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深夜,湖北一个名叫张文涛的村民在喝完酒回家途中,经过一处小山坡时,脚下一滑,掉进了一个山洞里,张文涛愤怒地大骂:“什么破山洞。”一面朝外面走去,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感觉背后发凉,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张文涛那天喝高了,朋友好心要送,他却大手一挥,含糊不清地喊着自己能走,身体却像是在打醉拳,歪歪斜斜地拒绝了所有同伴的好意,就在他踩到一块碎石子、身体重心彻底失控的前一秒,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闯入”另一个世界。 一阵咕噜噜的闷响,张文涛像个皮球一样顺着那不算高的山坡滚了下去,最后重重地摔进了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土洞里,皮肉虽有些擦伤,但还没要命,只是那股钻心的酒劲儿稍微被摔醒了几分。 刚骂骂咧咧了一句这鬼地方晦气,一阵不知哪儿来的阴冷穿堂风,贴着他的耳根子就刮过去了,这风不太对劲,凉飕飕的直往骨头缝里钻,借着手里晃荡的手电筒余光,张文涛下意识地抬头,结果这一定要了命,黑暗里,正有张冷冰冰的“人脸”死死地盯着他。 那一瞬间,什么酒劲全化成了冷汗,他几乎是本能地双膝一软,对着那虚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嘴里胡乱求饶着“我什么都不知道”随后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那是真恨不得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狼狈逃回了家。 到家面对妻子满身泥土的质问,张文涛眼里的惊恐还没散去,那一夜他翻来覆去没合眼,越想越不对劲,恐惧过后,那种要把事情弄明白的躁动占了上风,那个洞离家这么近,平日里怎么没见过,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人是鬼。 天一亮,也不敢单枪匹马再去,张文涛硬是拉上了邻居老刘,老刘本来是不想掺和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架不住张文涛把那山洞形容得实在玄乎,两人壮着胆子再次摸进那个漆黑的洞穴,当几束强烈的手电光再次聚焦在昨晚那个角落时,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注视感又来了。 光束抖动下,一张只有鼻子和眼睛的“怪脸”正从泥土里探出一半,灰扑扑的看起来像是个死人的骷髅,两人吓得几乎要把手电筒扔了,惊叫声在洞里回荡,可等到定了定神,凑近了细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白骨骷髅。 也没有想象中那种腐烂的鬼气,而是一件做工极细的东西,两人战战兢兢地把周围的浮土扒开,当那玩意儿完全暴露在光线下时,一股墨绿色的幽光透了出来,这不是人头,是一块玉,准确地说,是一整块墨绿色的玉料雕刻成的面具。 长约20厘米,宽不到14厘米,厚度极薄,甚至不到半厘米,当把上面的泥土清理干净,张文涛和老刘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太像了,实在太像了,那五官雕刻得栩栩如生,眉毛根根分明,就连发丝都被刻画了出来。 这玉石虽然不会说话,但那双镂空的眼睛和逼真的瓜子脸线条,就在那静静地躺着,散发着一股穿越时空的压迫感,老刘毕竟年长些,一看这架势,又是从土洞子里掏出来的,心里立刻有了底:这哪里是什么山洞,分明是个古墓。 张文涛本来还动过心思,问这玩意儿值不值钱,一听是古墓文物,加上邻居那句“得上交,这可不能私藏”那种贪念也就被理智压了下去,两人出了洞,没敢耽搁,直接去了县文物局。后来的事情证明,他们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经过专家和工作人员的现场抢救性发掘,这是一个早已被盗墓贼光顾过的残墓,这帮盗墓贼或许是眼拙,或许是遗漏,在这个几乎被洗劫一空的西周古墓里,这件最珍贵的玉器,玉覆面,竟然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 这件文物到底有多特殊,在此之前,中国考古出土的先秦时期玉覆面,大多是用多块玉片像拼图一样连缀而成的,而张文涛摔跟头发现的这一件,是用完整的一整块玉料精雕细琢而成,这在当时,乃至在整个考古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孤品。 这不仅说明了当时墓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的尊贵,更展示了数千年前那个时代令人咋舌的玉器加工工艺,更有意思的是,墓主人经鉴定为女性,但这件玉覆面雕刻的却是一个典型的男子形象。 专家推测,这或许并非是为墓主本人量身定制的,而是寄托了一种特殊的哀思,在妻子死后,生者将丈夫面容雕刻入玉,放入墓中,以此来实现生时同衾、死后同穴的深情,最终,为了表彰两人的发现和无私上交,当地文物局给张文涛和老刘每人发放了1000元的奖金。 这在当年算是一笔不小的奖励,但比起这件国宝的价值,这份奖励更多的是一种荣誉,如今,这件“玉覆面”安静地躺在湖北荆州博物馆的展柜里,作为国家一级文物,它身上的每一道刻痕都完好如初。 它在地下沉睡了数千年,躲过了盗墓贼的贪婪,又通过那样一个离奇荒诞的醉酒之夜,借由张文涛的一次失足,重新“睁眼”看向了这个世界。 古人的期望,以玉防腐、以玉辟邪,或许真的以另一种方式应验了,它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腐朽消失,而是以艺术品的姿态获得了永生。 信息来源:澎湃新闻(权威媒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