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医院送餐的,往科室送饭,看见那些,一碗粥,都舍不得买,有一次,一个大爷,买

嘉虹星星 2025-12-16 22:07:39

我就是医院送餐的,往科室送饭,看见那些,一碗粥,都舍不得买,有一次,一个大爷,买一碗粥,倒他饭缸里,然后把碗边边,有舔舔,我看见。保温箱里的粥还冒着热气,我站在走廊拐角没敢动。 我是医院送餐的,每天推着保温箱在科室间转。不锈钢饭缸碰撞的脆响混着消毒水味,在走廊里荡来荡去——见多了家属把盒饭分两半吃,见多了有人对着价目表算半天,最后要碗免费米汤。 那天是午饭点,三楼内科走廊晒着点太阳。我刚从三床收完空盒,就看见小卖部旁蹲着个大爷。灰扑扑的棉袄袖口磨出毛边,他从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数了三遍,才递过去:“要碗小米粥。” 保温箱还烫着手,我站在拐角等他。大爷没立刻走,捧着粥碗蹲回长椅,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搪瓷饭缸——缸子边磕了个豁口,正面印着褪色的红五星,底下歪歪扭扭刻着“先进工作者1982”。他把粥慢慢倒进缸里,动作轻得像怕洒出一粒米。 然后他举起空碗,对着碗沿,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不是大口吞咽的饿,是用舌尖一点点扫过,从碗底到碗边,连沾着的几粒米渣都没放过。阳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把那点粥味咽得格外仔细。 你说那是穷到舍不得买第二碗吗?后来我才发现,他饭缸里其实有个鸡蛋——是早上护士发的营养餐,他没吃,用手帕包着揣在怀里。或许那不是买不起,是老辈人对粮食的敬,敬到连碗边都要舔干净。 保温箱里的粥还冒着热气,我攥着推车把手没敢动。怕脚步声惊着他,更怕自己眼里的热乎气涌出来——我爸也这样,小时候家里煮面条,他总把碗底的汤喝得一滴不剩,说“粮食是老天爷赏的,糟蹋要遭罪”。 那天下午收空饭盒时,我特意绕到大爷的床前。他正趴在床边给病床上的老伴擦手,饭缸放在床头柜上,里面的粥喝得干干净净。我假装整理保温箱,悄悄往他缸里多舀了一勺萝卜汤——汤里飘着块肉,是我自己那份省下来的。 后来再送餐,我总忍不住多看两眼那些攥着零钱犹豫的手。有人会要“少盛点饭,够吃就行”,有人会把菜里的肉夹给孩子,自己啃馒头。他们不是买不起,是把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一半给病床上的人,一半留给明天的药费。 现在推保温箱过那个拐角,总觉得空气里还飘着那天的粥香。不是小米粥的甜,是搪瓷碗被舔过的、带着点涩的暖。原来真正的体面,不是穿多好的衣服,是把日子过成一粒米,哪怕落在碗边,也要郑重地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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