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狠人，上午去商场买菜，刚进商场就看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挤过去看了一阵，原来昨

真有狠人，上午去商场买菜，刚进商场就看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挤过去看了一阵，原来昨天晚上有两夫妻在商场买了一件高档的男装衬衫，今天一早就来退货，理由是"老公穿上像殡仪馆的司仪"。 我提着空菜篮往商场走时，太阳刚把玻璃门照得发亮——平时这个点，门口只有保洁阿姨拖着墩布来回蹭，今天却像被撒了把芝麻，攒着二十多个脑袋往服务台那儿挤。 踮脚往人缝里瞅，冷气混着香水味扑过来。穿米白连衣裙的女人正把一件衬衫拍在柜台上，深蓝色的料子，领口别着枚银色领针，她旁边的男人缩着脖子，后颈的褶子挤成一团，“你自己看！昨天商场那破射灯暖烘烘的，我还说显气质，今早他穿上去阳台晾衣服，楼下王姐隔着三层楼喊‘小李家是不是有白事’——” 周围有人噗嗤笑出声。男人突然伸手拽她的袖口，“行了，不退就不退，我留着开会穿。”女人猛地回头，我才看见她眼眶红了，“开会？你那破会配穿八百块的衬衫？我排了四十分钟队才抢到的限量款，想着你下周升职宴上……”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蹭了下鼻子。 柜员站在柜台里进退两难，手里捏着退货单转来转去。有人小声议论“这女的也太夸张”，可我瞅见那衬衫吊牌还没拆，价签上的数字比我家上个月电费单还长，或许不是夸张，是她把“让他体面”这事儿，攥得比领针还紧。 你说两个人过日子，是不是总在这种时刻撞南墙？她以为的惊喜，偏偏成了他的尴尬；他想护着她的用心，却只会说“不退就不退”。 男人这时突然把衬衫往胳膊上一搭，对柜员摆摆手，“不用退了。”然后拽着女人就往外走，女人还在挣扎，“凭什么不退！八百块呢！”“八百块买个教训，以后买衣服带你一起挑，省得你审美总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他声音不高，却把周围的议论声压下去了半截。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拐进电梯口，女人还在嘟囔“早知道买浅灰的”，男人嗯嗯应着，手里的衬衫一晃一晃，领针在阳光下闪了闪，倒比挂在模特身上时鲜活多了。 后来我在生鲜区挑排骨，听见两个阿姨聊天，说那对夫妻最后去男装区重新挑了件浅蓝条纹的，男人试穿时女人笑得蹲在地上，“这下像卖保险的了！”男人回她“总比像司仪强”。 原来日子里的那些小尴尬，就像没挑对尺码的衬衫，看着扎眼，可只要两个人愿意一起把袖子挽挽，领口松松，照样能穿出熨帖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