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加班到深夜,累得脑子都转不动了,到家换完鞋,就看见孩子在那看手机,公婆坐旁边看电视,谁也没有管孩子写作业。小姑子在哪里逗狗玩,老公瘫在沙发上打游戏,我进门都没个人搭理我。我换鞋的手顿了顿,鞋跟磕在鞋柜上发出声响,客厅里的人还是没动静。 玄关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我摸黑换鞋,手指在鞋柜上划到个冰凉的东西——是早上没喝完的半瓶牛奶,现在已经温吞吞的了。 客厅里飘着晚饭的油烟味,混着小姑子身上的香水气。 孩子趴在茶几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小脸发蓝;公婆陷在沙发里,电视里的相亲节目吵吵嚷嚷;小姑子盘腿坐在地毯上逗狗,狗尾巴扫得地板沙沙响;老公窝在单人沙发里,手机横屏亮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 我脱鞋的声音很响,鞋跟磕在鞋柜上,咚地一声。 没人抬头。 加班到十点的疲惫突然有了形状,像块湿抹布堵在喉咙口。我捏着包带的手指泛白,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 玄关的灯灭了。 黑暗里,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客厅里隐约传来的游戏音效。 是我的脚步声太轻,还是这个家早就习惯了我这样的晚归? 我摸着墙走到开关前,啪地按下。 强光涌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顿了一下。孩子慌忙把手机塞到抱枕底下,老公的游戏角色在屏幕里被人打死,发出一声惨叫。 “回来了?”婆婆终于开口,眼睛还盯着电视,“锅里给你留了饭。” “嗯。”我应着,换鞋的手没停。 鞋跟又磕了一下鞋柜,这次声音很轻,像根针掉在地上。 老公终于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今天这么晚?” “嗯,项目赶工。”我把包放在玄关柜上,“孩子作业写了吗?”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的男女还在说着俏皮话。 孩子往抱枕后面缩了缩,小姑子把狗抱起来,狗爪子在她怀里不安地动。 老公打了个哈欠:“我以为你会早点回来……” “我也以为有人会管管他。”我看着茶几上摊开的作业本,空白的,“毕竟,你们都在家。” 空气里有东西碎了,像冰裂的声音。 婆婆关了电视,光线暗下来,老公的脸隐在阴影里:“我们白天带了一天孩子,晚上想歇歇……” “我白天在公司开了八个会。”我打断她,声音有点抖,“回来连口热乎水都喝不上,还要看你们……” “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姑子突然站起来,怀里的狗叫了一声,“我们又不是你家保姆!” “我没说你们是保姆。”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孩子身边,拿起他的作业本,“我只是觉得,这个家里,不止我一个人是父母。” 老公猛地站起来,沙发发出吱呀一声响:“你能不能别一回来就挑事?我们都累了一天了!” “累?”我笑了笑,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作业本上,晕开一小团墨渍,“你们的累,是看电视、打游戏、逗狗;我的累,是加班、开会、处理客户,回来还要面对这一摊子……” “够了!”老公的声音很大,孩子吓得哭起来。 我抱起孩子,他的小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带着一股奶味和汗味。 “我不是想吵架。”我轻声说,声音有点哑,“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玄关的灯又灭了。 我抱着孩子站在黑暗里,听见客厅里有人叹了口气,有人擤了擤鼻子,还有狗爪子在地板上哒哒走的声音。 “饭……我去热一下吧。”婆婆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有点含糊。 “我去给你倒杯水。”老公的脚步声朝厨房走去。 小姑子把狗放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嫂子,对不起……” 我没说话,只是抱着孩子,在黑暗里站了很久。 原来家不是一个人的战场,是所有人的心凑在一起,有时候会磕磕碰碰,有时候会彼此取暖。 我只是忘了,他们也需要被看见,被理解,被爱。 就像我现在这样。 孩子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听见厨房里传来微波炉的声响,水流进杯子的声音,还有小姑子逗狗时压低的笑声。 玄关的灯,好像再也没灭过。 也许,家就是这样吧,吵吵闹闹,哭哭笑笑,最后还是会凑在一起,像冬天里互相取暖的刺猬,小心翼翼,却又舍不得分开。 我抱着孩子,慢慢朝卧室走去。 明天早上,那半瓶牛奶,应该会被人热好吧。
为什么有人看到中国女人喜欢外国男人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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