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日军可以占领南京,为何却始终打不进重庆? 抗战那些年,地图摊开,东边大片地方落在日本人手里,西南那块像块石头杵在那里。 南京丢了,武汉守不住,日本军部放话“三个月灭亡中华民国”,三个月过去,几年过去,重庆山腰的灯还一盏一盏亮着,这反差扎眼。 一九三七年七月,卢沟桥枪声响,日本参谋本部盘着算盘,路数直接,先扎进南京。 在他们眼里,首都是命门,谁拿下南京,谁就能让蒋介石低头。蒋介石那边没按这个剧本走,南京完全沦陷之前,民国中央已经抽身去了武汉,搬档案,搭电台。 等日本兵冲进南京城,只能在废墟里晃,等来的不是降书,是空城。 武汉成了下一个靶子,长江中游的工业和交通挤在那一带,日本人认定,只要把武汉摁住,中原这口气就断了。 一九三八年,武汉相继失守,日本旗帜插满江边。 民国政府再往西南一缩,扎进重庆。东北早在卢沟桥之前就掉了,华北、华东大片土地被占,真正的神经中枢,挪进了群山包着的四川盆地。 从那会起,重庆就像顶在对方眼前的一颗钉子。 日本空军成天飞来,对山城实施长期轰炸,城里人白天干活,晚上往防空洞里挤。日本想靠炸弹摁出一个投降声明,到头来,只换来一座满是弹坑却还顶着的城市。 难在路上。东部那点平原丘陵,合机械化部队的脾气,坦克汽车一脚油门能窜出去老远。 西南地形就有点“别扭”,山一座连一座,路像蛇盘在山腰上,车队走一阵就得收一收,补给线拖得老长。民国方面顺着这个“别扭劲”,在要害地方修了一串要塞,石牌、怒江这些名字,变成挡在日军面前的几块硬骨头。 一九四三年,鄂西的石牌要塞被推上前台。 日本想从中国战场找回点面子,就把注意力放到长江上游,打算夺下鄂西,顺着水路往重庆推。西陵峡一段水面收紧,两岸都是山,石牌像一道门闩,扣在长江中上游要道上。 蒋介石把十五万部队压到这里,交给胡琏守。 石牌附近被炮火翻了个底朝天,阵地你来我往。几处高地清早还在国军手里,天一黑就被日本兵摸上去做据点,地图上的线条来回改。 胡琏看着周边一点点被咬掉,只能认定一句话,守不住就一起埋在这儿。 拉锯十多天,前线士兵靠着一口气在顶,援兵沿山路往前挤,弹药往上扛。 日本那边战线从东北到华中拉得跟皮筋一样长,占领区到处要人看着,再加上运补要翻山越岭,炮弹汽油总是慢半拍。 火力一松,石牌这边的防线立刻硬了起来,日本指挥官算来算去,硬啃不划算,只好把部队往回收。 石牌没丢,长江上游这道门算是关死了,重庆面前少了一条水路来敌。 另一头,怒江边的一座桥也在和日军较劲。沿海口岸大多落在日本手里,原本从海上进来的军火物资被逼着绕远路,只能经印度洋到缅甸,再走滇缅公路入云南。近代战争比的就是钢铁和油料,这条路等于一根细长的输血管。 一九四二年,日本占领缅甸,滇缅公路被掐住七寸。 一边切断中国和外界的联络,一边琢磨顺着这条路钻进中国境内,先咬下云南,再威胁重庆。 中国远征军被派去缅甸。在云南境内,怒江横在前面,水急谷深,谁想过河,都得看惠通桥的脸色。 惠通桥架在险要位置,是从缅甸方向进入昆明的要紧关节。 日本人派特务换上难民衣服,夹在逃难队伍里,打算先把桥弄到手,再让后面的机械化部队一路压上来。民国方面干脆利落,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把桥留给敌人,直接把惠通桥炸掉。桥一断,怒江像突然关门,钢铁洪流在河边刹住车,望着对岸干瞪眼。 山高水急,又没有现成装备,想临时搭桥强渡,只能想想。 战场上吃力,日本自己身上的问题也越来越重。 一九三七年到一九三八年,占下南京和武汉,占领区越摊越大,管理、驻军、运输要人,人力一点点往下漏。攻下武汉时,战线已经拖成一条长蛇,再想像早期那样集中一大块兵力,直接压向重庆,多半只是纸上谈。 顶不住正面硬拼,日本动起“招降”的心思。 一边继续轰炸重庆,一边扶植汪精卫,搭起汪伪政权,希望用嘴上的效忠去冲淡战场上的吃亏。 重庆那边虽然炸得不轻,民心却没跟着跑,日本看着地图上多出来的一块“伪地盘”,真正想压垮重庆的效果迟迟没见。 算到头来,事情就摆在那儿。 日本手里的刀够锋利,打南京、拿武汉都不费太久,可对这块土地的估算,从时间到空间都算错了。 西南山地不像东部平原,路难走,人难推;怒江、石牌这些地方像一圈圈疤痕,专挑对方的锐气磨。战线一拉长,人跟不上,物资跟不上,“三个月灭国”的豪言,被硬生生拖成几年拖不动的苦仗。 日本回头看重庆,这座山城还杵在那儿,只是墙上多了许多洞,灯火没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