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找我，不太好意思吧，应该去看妇科。”小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坐在工位上，手指

“这个找我，不太好意思吧，应该去看妇科。”小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坐在工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对面的同事张姐刚跟她聊起最近身体不舒服的事，小林顺口提了句自己的情况，张姐立刻建议她去医院看看，没想到小林会说出这么一句。小林今年二十五岁，毕业工作三年，一直没怎么去过医院。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白带颜色不对，还带着点异味，持续快半个月了。 办公室的下午，阳光斜斜地打在键盘上。 我和张姐隔着一张办公桌，她刚说完自己最近腰酸，我顺口接了句白带不太对劲。 "去看看啊！"张姐的声音拔高半度，我手指突然就抓紧了鼠标线——塑料壳子硌得掌心生疼。 "这个找我，不太好意思吧，应该去看妇科。"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舌头。 二十五岁，毕业三年，感冒都靠多喝水硬扛，妇科两个字像烫嘴的炭。 分泌物颜色发绿，内裤总沾着点说不清的腥味，已经快半个月了。 张姐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放，金属环撞出"哐当"一声。 "你以为妇科是给谁开的？"她往前探了探身子，马尾辫扫过肩膀，"我生娃前每年都查，去年还查出个小肌瘤，切了就没事了。" 我盯着她桌上的保温杯，枸杞在水里浮浮沉沉，突然不敢抬头。 "我们小区王阿姨，"她忽然放轻了声音，"五十多了不好意思看，后来查出宫颈癌晚期。" 空气好像凝固了，窗外的车流声都变远了。 难道身体不舒服还要分男女科室的"羞耻度"吗？ 那天晚上我对着镜子脱衣服，小腹上还留着大学时阑尾炎的疤痕。 当时疼得满地打滚，被室友架着冲进急诊，怎么就没想过"不好意思"？ 手机屏幕亮着，搜索框里"妇科检查流程"的字映在脸上，有点烫。 第二天张姐塞给我一包卫生巾，粉色包装上印着卡通兔子。 "垫这个，别用护垫，不透气。"她眨眨眼，"我帮你约了下周三的号，市一院的李医生，女的。" 我捏着那包卫生巾，塑料包装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有只小兔子在心里跳。 检查室的床单是浅蓝色的，消毒水味道混着点阳光晒过的气息。 李医生戴着口罩，声音从蓝色口罩后面传出来："放松，小姑娘很多都这样，久坐、压力大、免疫力低，都会引起炎症。" 扩阴器冰凉地探进来时，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拿着化验单出来，张姐在走廊尽头吃橘子，看见我就把一瓣递到我嘴边。 "细菌性阴道炎，"我小声念着诊断结果，"开了洗的药和塞的药。" 她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抛物线划得又高又稳："早说没事吧？你那点不好意思，差点耽误大事。" 现在药快用完了，分泌物变回透明的，内裤也终于没有怪味了。 那天在医院走廊，我看见好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有的自己来，有的男朋友陪着，手里都攥着病历本。 原来大家都在悄悄长大，悄悄学着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短期结果：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挂了妇科号。 长期影响：现在体检报告里多了妇科这一项，像给身体上了把小锁。 当下可行提示：身体发出信号时，别等"不好意思"变成"来不及"。 桌角的划痕还在，只是我再也不会无意识地抠它了。 阳光落在张姐的保温杯上，枸杞沉在杯底，像一颗安静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