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我却没心思管。盯着老公平静的脸，我

我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我却没心思管。盯着老公平静的脸，我声音都在抖：“你……你说啥？就因为那笔钱？我跟你解释，我弟他买房是刚需，我妹上班远没车不方便，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先帮衬下，以后他们会还的啊！” 老公没看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指尖被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慢慢渗出来。他随手扯了张纸巾按住，声音还是平的：“先把地擦了吧，别一会儿踩得到处是。” 我这才反应过来地上全是水，手忙脚乱去找拖把，脑子里嗡嗡的。拖到一半，我忍不住又开口：“你倒是说话啊！就为这点事要离婚？我们结婚五年，我对你妈怎么样你不清楚？去年她生日我还给她织毛衣呢！” “毛衣是你织的？”老公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里有点我看不懂的东西，“那毛线是我发的年终奖买的，你说你攒了三个月工资给她买礼物，我还跟你说别那么破费。” 我脸一下热了，支吾道：“那不是怕你嫌我乱花钱嘛……”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给我妈花钱？”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坐回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前年你妹要换手机，你说借她五千，我转了你八千，让她买个好点的；去年你弟创业，你说要投十万，我把准备买车的钱拿出来，还跟你说‘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这些我都记得，我没说过一个不字吧？” 我愣了，这些事我都忘了，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我张了张嘴：“那……那这次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他打断我，声音终于沉了点，“以前你跟我商量，这次你瞒着我。家里存款有多少，你比我清楚，那是我们准备换房的钱，也是给我妈留的救命钱。我妈住院那天，医生说要做手术，让先交五万押金，我去银行取钱，柜员说卡里只有一万零三百。我站在ATM机前，给我哥打电话，给我同学借钱，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 我攥紧拖把杆，指节发白：“我……我后来不是把我工资卡的钱转过去了吗？” “你那工资卡每月剩多少，你自己心里没数？”他笑了声，有点苦，“我妈从手术室出来那天，你在病房外跟你弟视频，说‘房子首付够了吧？不够姐再想办法’，我妈醒着，听见了，没说话，就掉眼泪。” 我脑子“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原来谁都知道。 “不是钱的事，”他站起身，去卧室拿了个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是你没把我当一家人。我妈生病，你不着急；我到处借钱，你觉得是小题大做；你把我们俩的未来，拿去填你娘家的窟窿，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 文件袋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刺得我眼睛疼。我扑过去抓住他胳膊，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错了！老公我真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这就给我弟打电话让他还钱，我去跟我妈道歉……” 他轻轻挣开我的手，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平静，全是疲惫：“晚了。信任这东西，碎了就拼不回来了。”他拿起外套，“我先搬去我哥那儿住，协议书你看看，有啥想法随时联系我。” 门“咔哒”一声关上，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水迹和茶几上的协议书，突然想起刚结婚那年，他把工资卡交给我时说：“以后家里钱你管，我信你。” 原来信任这东西，真的比钱金贵多了。可我明白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