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国军少将范纪曼,被执行死刑前夜,突然对看守说:“肚子痛,要上厕所”,但谁料,他竟用一块木板逃生了。 1949 年 4 月 11 日凌晨,上海威海卫路 147 号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内。 国民党少将范纪曼被两名士兵押往刑场。刽子手端着上膛的步枪,手指扣在扳机上。这时,范纪曼开口:“长官,我要上厕所。” 没人在意这个请求,只当是犯人临刑前的慌乱。没人知道,这位潜伏敌营十余年的红色特工,要靠一块木板突围求生。 三天前,狱友周黎扬趁看守离开,偷偷塞给范纪曼一张画着红圈的纸条 —— 这是军统处决犯人的暗号。 范纪曼 1926 年入党,已潜伏 17 年。他早把生死看淡,却不甘心:淮海战役的情报刚送出,上海解放在即,自己怎能倒在黎明前? 很快,看守送来四菜一汤加白酒的 “断头饭”,证实了他的猜测。范纪曼故意狼吞虎咽,还把菜汤泼在囚服上。 凌晨四点,他捂着肚子大叫:“长官!我吃坏肚子了!” 狱警怕他死在牢里,犹豫后打开了牢门。 范纪曼被押往看守所西北角的厕所。他早摸清情况:墙角有块被污水浸泡的结实木板,围墙高 3.2 米。 “快点,别磨蹭!” 狱警在门口催促。范纪曼进厕所后关上门,立刻把木板斜靠在墙上,呈 45 度角。 他助跑、起跳、抓墙沿,动作一气呵成,却因体力不支滑下来,膝盖磕得生疼。这时,巡逻卫兵的脚步声传来。 范纪曼蜷缩在阴影里屏住呼吸,等卫兵走远,再次发力,终于把半个身子探到墙外。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进墙外的梧桐树林,消失在晨雾中。 前后仅 3 分钟。等狱警察觉不对,厕所已空无一人。 这不是范纪曼第一次越狱,他已有三次脱险经历: 1930 年在北平被捕,靠流利德语伪装成德国使馆翻译脱逃; 1934 年被日本宪兵队抓走,用日语谎称是《朝日新闻》记者,被恭敬地送出监狱; 1944 年被汪伪 76 号逮捕,装疯卖傻抢过钥匙逃生。 范纪曼后来在回忆录里写:“情报工作的精髓,是让敌人把钥匙亲手递到你手中。” 他精通英、德、日、俄四国语言,官至军统北平站站长(毛人凤曾是他的下属),却始终把情报送往延安。 1932 年,为营救被捕的天津市委书记曹策,范纪曼找黄埔同学、蓝衣社成员陈恭澍做交易:帮译美国使馆密报,换曹策自由。 拿到密报后,他发现里面是蒋介石与日本秘密媾和的内容,立刻抄录一份送给党组织。这份情报,让我党提前揭露了 “何梅协定” 的卖国本质。 后来,他以《自由日报》记者为掩护,在北平建起横跨华北的情报网。1935 年,他通过分析梅津美治郎的行程,准确预判 “华北自治运动” 的阴谋,为红军长征提供关键支持。 期间,他还参与领导 “一二・九” 运动,担任学生请愿纠察总指挥,搏斗时受重伤。美国记者史沫特莱采访他后,送他一支钢笔作纪念。 1949 年上海解放后,范纪曼回到组织怀抱。1955 年,他因 “潘杨事件” 被定为 “反革命”,关进秦城监狱,一住就是 20 年。 监狱里没有书和笔,他用筷子在囚服上刻《资本论》内容,用指甲在墙上刻理论要点和正弦函数曲线,怕脑子 “生锈”。 1975 年出狱时,69 岁的他满头白发,却腰板挺直:“只要党需要,我随时可以工作。” 他等了 9 年。1984 年,中央组织部终于恢复他的党籍,党龄从 1926 年算起。范纪曼老泪纵横:“我终于回家了。” 出狱后,他把珍藏的 4000 册外文书籍、1000 张原版唱片,全都捐给上海戏剧学院:“让这些知识为国家培养人才。” 1990 年,范纪曼在上海病逝,享年 84 岁。 这位被称作《风筝》原型的红色特工,用一生诠释信仰的力量。从潜伏敌营到蒙冤坚守,从惊险送情报到捐出藏书,他的每一步都踩着信仰的印记。 范纪曼的名字,早已刻进那段峥嵘岁月,永远不会被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