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43年，二十多个妻妾围坐，侍女正喂严世蕃吃饭，突然，锦衣卫踹开府门，踢翻饭桌，拔刀指严世蕃：“严世蕃，你害了这么多人，这次定要你严家血债血偿！” 这位曾逼皇子低头、害忠良的权臣，当场瘫在坐榻上。没人知他的垮台，早写在沾血的权欲里。 严世蕃的嚣张，全靠父亲严嵩。严嵩是内阁首辅，严世蕃凭 “荫庇” 进国子监，三年就从左军都督府都事升到尚宝司少卿，掌皇家印玺。虽只是五品官，贪婪已藏不住。 官员见严嵩要先给严世蕃送 “敲门钱”，地方督抚任命还明码标价。刑部主事项治元补吏部主事花了一万三千两黄金，举人潘鸿业求知州凑了两千二百两银子。 少师夏言见他放肆，想写奏折弹劾，却被严嵩父子堵在卧室。严嵩拉严世蕃跪地磕头，哀求 “犬子无知，求您网开一面”，严世蕃也哭得喘不上气。 夏言心软放弃弹劾，没料到这一让，竟把自己推向死路。 嘉靖二十七年，严嵩坐稳首辅，朝堂大权归严家。百官奏事，严嵩总说 “得跟东楼（严世蕃字）商量”，甚至让他深夜进内阁代拟 “票拟”。当时嘉靖沉迷修道，政务全靠 “票拟”，严世蕃等于间接掌政。 父子俩先报复夏言，捏造 “通敌” 罪、伪造边将书信，把这位两度拜相的忠臣送上断头台。 临刑前，夏言喊 “奸臣当道，大明必危”，可声音很快被严府的欢歌盖过。 除掉夏言，严世蕃更肆无忌惮。他在家挖十几处地窖，每处深一丈、宽五尺，装百万两白银要三天三夜。 他邀严嵩参观，严嵩看了银锭吓得捂耳就走：“多积必厚亡，是大祸！” 严世蕃却不当回事，照样敛财。 赵文华送他金丝帐子和珠宝发髻，他嫌少，扣赵文华军饷逼其再送千两黄金。 连裕王朱载坖都被他勒索。裕王三年没俸禄，问户部，得到 “得东楼先生点头” 的答复。裕王凑一千五百两银子送去，严世蕃冷笑：“这皇子当得，不如我家管家。” 他没察觉皇权有底线。 对反对者，严世蕃下手极狠。 嘉靖二十九年，刑部郎中徐学诗弹劾他 “卖官乱政”，转眼被罢官流放、家产查抄。 抗倭名将俞大猷不愿行贿，被他诬陷下狱，家人卖祖产凑三万两白银，才换得俞大猷改判流放大同。 最痛心的是杨继盛之死。嘉靖三十二年，杨继盛上《请诛贼臣疏》，列严嵩 “十大罪状、五大奸行”，说严家贪贿够朝廷用好几年军饷。 严世蕃见奏折牵扯皇子，挑唆嘉靖：“杨继盛勾结亲王谋反！” 嘉靖怒，下令廷杖杨继盛一百，打断他双腿关入诏狱。严世蕃还让狱卒断其饮食。 杨继盛靠吃破棉絮活了三年，在狱墙刻 “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 明志，最终还是在嘉靖三十四年被斩首。 行刑那天，百姓沿街落泪，严世蕃却在府里看新纳的小妾。 嘉靖四十年，严世蕃母亲去世，按礼该回乡守孝。严嵩离不开他，奏请皇帝让他留京。 没了约束，严世蕃沉迷享乐，白天宴饮、晚上狎妓。严嵩问政务，他常醉骂 “这点事也烦我”。 严嵩只能自己处理，却老出错。次年万寿宫失火，嘉靖住玉熙宫，严嵩竟建议他搬去软禁过明英宗的南内，触怒嘉靖。 次相徐阶趁机提议重建万寿宫，获嘉靖信任，严家失势的序幕拉开。 嘉靖四十一年，御史邹应龙上书列严氏父子罪行，嘉靖下令抓严世蕃，判流放雷州卫。 可严世蕃半路带小妾逃回江西，招募上千无赖逃兵、私造兵器、占民田，还说 “早晚重掌大权”。 地方官敢怒不敢言，直到南京御史林润巡查，见百姓被严家逼得家破人亡，拍桌说：“这国贼不除，对不起百姓！” 林润连夜写奏折，列严世蕃 “私藏兵器、聚众谋反” 的证据，连百姓血书一起送京城。 嘉靖看了奏折拍桌：“这逆子死到临头还不悔改！” 立刻让林润去抓。 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严世蕃被押进诏狱还想狡辩，可林润拿出地窖藏银清单、杨继盛血衣、百姓控诉状，他终于瘫倒说不出话。 嘉靖四十四年三月二十四日，严世蕃被押赴刑场。围观百姓人山人海，有人带烂菜叶、有人捧酒肉，等刽子手动手。 刀光闪过，严世蕃人头落地。人群爆发出欢呼，酒水洒向天空，庆祝奸贼伏法。 严世蕃死后，严嵩被削官，家产查抄。据《天水冰山录》记载，从严府搜出三万两黄金、二百万两白银、八百多件玉器、三千多轴古画，十艘大船都装不完。 这位曾权倾朝野的首辅，最后无家可归，住亲友墓舍靠乞讨过活。 嘉靖四十五年，八十七岁的严嵩饥寒交迫而死，死后没薄棺，被草草埋在乱葬岗，没人吊唁。 严氏父子的结局，印证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权力能让人一时嚣张，财富能填满地窖，却买不来民心和平安。 被他们践踏的正义，终会变成利刃，刺穿贪婪与罪恶。这，或许是历史最公正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