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宋时轮得知第5大队200多人被日军杀害，亲自率部伏击日军，还要活捉日军大队长，这时，战士们突然喊道：“把他砸死！杀了他太便宜了！” 11 月 4 日凌晨，山西五台县滑石片山谷里。“把他砸死！” 的呐喊声突然响起，二十多名八路军战士围着一名戴呢子军帽的日军军官，石块一块接一块砸向对方。 被围的正是日军蚋野大队大队长蚋野中佐。此刻他嘴角还挂着冷笑，直到石块砸断颧骨，才发出痛苦的闷哼。 没人能想到，这支纪律严明的八路军部队，会在俘虏面前如此 “失控”。这一切的起因，都在十几个小时前的高洪口村 —— 那里满是血泊。 11 月 3 日清晨，晋察冀二分区第 5 大队的新兵们正在整理装备，村口突然响起机枪声。 是汉奸告密，日军第 109 师团第 135 联队蚋野大队 500 多人，悄悄摸到了驻地。这些新兵大多刚入伍，连枪栓都没来得及拉开，就被日军密集火力压在村口。 大队长立刻下令：“掩护村民转移！”250 多名战士分成三队，一队拦日军、一队带村民撤退、一队护伤员妇幼，全员拼力抵抗。 日军山炮很快轰塌村口土坯墙，战士们用步枪和手榴弹死战，直到最后一人倒下，手里还攥着没拉响的手雷。 蚋野大队进村后，立刻开始暴行。村民刘喜刚跑到河边，被刺刀捅穿腹部，11 处伤口冒血，很快断气；共产党员杨尊德被铁丝穿锁骨吊在树上，日军用刺刀挑他皮肉，他到死没说一个字。 最惨的是山药窖里的 17 口人。日军往窖里塞柴禾、扔手榴弹，浓烟散后，陈双玉妻子腹内的胎儿，竟被烧得从母体脱出。 事后统计，高洪口惨案共 299 人遇难，其中战士约 250 人、村民 49 人；日军还抢走 6000 余斤粮食，烧毁 10 多间民房，村子成了废墟。 消息传到 358 旅旅部，张宗逊旅长气得一拳砸在桌案上，地图上 “高洪口” 三个字被指节戳得发皱。 当时离惨案最近的部队，是宋时轮的 716 团 —— 这支部队刚打胜雁门关伏击战，正驻五台城南休整。 电报传到 716 团指挥所，宋时轮正和参谋长刘忠研究侦察报告。听完译电员的话，他猛地站起身，军帽上的积雪掉下来，当即下令：“召集全团紧急动员！” 操场里，战士们听完高洪口的惨状，怒吼声几乎掀翻天空。宋时轮声音发颤，每说一句惨状，队列里就传来牙齿咬碎的声响。 “他们抢了粮食牲口，回五台必走滑石片！” 宋时轮指着地图，“50 里路，4 小时赶到！晚一分钟，就报不了仇！” 没人顾得上吃小米饭，战士们背上枪就冲。18 岁的王汝林拿着刺刀 —— 他家乡三个月前被烧，父母妹妹死在机枪下，还见过日军拿孕妇练刺刀。 这支穿草鞋的部队在山路上狂奔，寒风刮得脸疼，没人敢慢步。参谋长刘忠带着人在前引路，没耽误半点时间。 凌晨 3 点，716 团赶到滑石片。战士们迅速占了两侧高地，3 营拦头、2 营断腰、1 营堵尾，窄路上很快埋好二十多颗地雷。 宋时轮蹲在指挥所盯怀表，指针指向 5 点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 日军来了。 蚋野大队大摇大摆走进伏击圈。士兵背着抢来的布料、牵着牛羊，有的还扛着百姓的铁锅，完全没注意高地上的枪口。 “拉！” 宋时轮一声令下，地雷瞬间炸响，日军队列乱作一团。 3 营营长沉着指挥，打退敌人五次冲击，把蚋野主力堵在沟里；2 营 8 连长带战士冲锋，刺刀碰撞声不停，喊杀声没断。 张宗逊旅长随后赶到前沿，对通讯兵喊：“告诉宋时轮，别给他们整顿机会，立刻总攻！” 激战到拂晓，沟底的日军举了白旗。蚋野中佐被押到宋时轮面前，还歪着头冷笑，用生硬中文骂：“你们赢不了皇军！” 这句话彻底点燃战士们的怒火。“杀了他！” 不知谁先喊的，王汝林冲上前：“杀了太便宜他！用石头砸死！” 他捡块拳头大的石头，狠狠砸在蚋野额头。更多石头飞过来，蚋野的惨叫声很快被盖过。 宋时轮站在原地闭了闭眼 —— 他知道优待俘虏的政策，但高洪口的惨状挥之不去，没上前阻止。 通信员慌忙来报：“旅长来了！” 张宗逊走到尸体旁，听完战士们的哭诉，沉默半晌说：“这个人，死得不冤。” 战后，王汝林受到口头批评。首长拍着他的肩：“纪律要守，但你的仇，我们都记着。” 几十年后，白发苍苍的王汝林接受采访，仍不悔改：“换成现在，我还是会砸。那些鬼子手上的血，石头根本洗不干净。” 滑石片战斗最终歼灭日军 500 余人，缴获 2 门山炮、30 余挺机枪，成了八路军伏击战的典范。 而战士们砸向战犯的石头，不只是复仇的怒火，更是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永远刻在历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