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已经走了六年了，这几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但我从来不会感觉孤独，平常没事的时

我老公已经走了六年了，这几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但我从来不会感觉孤独，平常没事的时候会浇花，晚上会下去锻炼锻炼，孩子总是让我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但我一个人习惯了，我会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你们觉得怎么样？ 窗台上的茉莉又抽了新枝，我捏着喷壶绕着花盆转。 水珠落在叶子上，映着下午三点的阳光——六年了，这双手还是记得他以前教我的浇花要领：沿盆边慢浇，别让水积在叶心里。 孩子每周都来电话，开头总绕不开那几句：“妈，楼下张阿姨都搬去儿子家了”“您一个人住，我们上班都不踏实”。 我把喷壶放回窗沿，指尖划过茉莉新抽的嫩梢：“你们那房子小，我这老骨头爬楼梯费劲。” 其实是舍不得阳台上的花，舍不得他留下的藤椅，舍不得每晚锻炼回来，钥匙插进锁孔时“咔嗒”一声——这是我的家，得我守着。 早上六点半，生物钟准得像闹钟。 先去阳台给吊兰剪黄叶，再把客厅的地拖一遍，瓷砖擦得能照见天花板的灯影。 孩子周末来，进门就弯腰摸鞋柜：“妈，您这鞋还是一双双摆得跟商店似的？” 我递过去削好的苹果：“乱了看着心烦。” 他没接，突然说：“爸以前总夸您，说家里被您收拾得，连空气都是清清爽爽的。” 傍晚锻炼回来，路过小区花坛，李姐拉着我唠：“你真不去跟孩子住？一个人多孤单。” 孤单？我晚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他的老茶杯；睡前擦电视柜，能摸到他以前刻的小划痕；连浇花时，都能想起他蹲在旁边说“慢点浇，花喝太快会撑着”——这些细碎的念想，把日子填得满满当当，哪有空地给孤单呢？ 我每天把茶几擦三遍，不是闲得慌。 是擦到第三遍时，能闻到木头家具被阳光晒透的暖香，就像他以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时，空气里飘着的味道；是看到杯垫摆得方方正正，心里就踏实——日子没乱，我就没输。 上周女儿来，拉开衣柜门愣了愣：“妈，您的毛衣还按颜色排着呢？” 我笑着拍她手：“不然找衣服多费劲。” 她没再提搬家的事，只是临走时抱了抱我：“妈，您要是想我们了，随时打电话。” 上个月体检，医生说我血压比同龄老人稳，骨密度也正常。 他不知道，我每天早上浇花要蹲半小时，晚上锻炼要走六千步，这些都是他以前拉着我做的事——现在，我替他把两个人的健康，都守住了。 独居的日子，不用非得热热闹闹。 找件能天天摸得着的小事做，花也好，毛线也好，甚至只是每天擦一遍桌子，心里就有个落处。 别让日子空着，人就不容易慌。 今晚锻炼回来，摸黑给茉莉又浇了点水。 叶子上的水珠在月光下闪，像他以前笑起来时眼里的光。 你们说，这样守着回忆过日子，算不算另一种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