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620年,李渊迎娶张婕妤。李淳风瞥了一眼新娘,面露惊色,对李世民说道:“此女有凤仪之相,却并非殿下的良配!”李世民听闻,顿生杀意。 杀意只冒了个头,就被他自己按下去。天策府里长大的二公子,早学会把情绪当刀,收得越快越锋利。他抬手给李淳风斟了杯酒,笑得云淡风轻:“先生看相,一向只给死人下批语,今日倒给活人断姻缘,新鲜。”李淳风没接杯,只压低声音:“殿下若现在动手,血流五步,明日史官笔下,您就是‘弑庶母’的第二位杨广。”一句话,把李世民的杀意冻成冰碴子,又生生摁回心底。 张婕妤到底长啥样?能让半仙李淳风变脸。史书里写“眉如远山,眸若横波”,其实不够味儿。那日她穿绛红嫁衣,没戴金冠,只斜插一支鎏金步摇,走路时珠串轻撞,像风拨琵琶。最扎眼的是额间一点朱砂,不是画上去的,是天生红痣,正好落在印堂——相书云“凤尾点额,主贵不可言”,也主“鸩鹰同巢”。李世民隔着十二扇朱漆屏风看见,心里咯噔一声:这哪是爹的新宠,分明是只收翅的凤凰,落谁肩谁烫皮。 李淳风当晚被留在承乾殿“夜谈”。案上摊着《乙巳占》《开元占经》,还有一张刚画好的“太微紫微斗数图”。李世民用镇纸压住图纸,指尖落在张婕妤的生辰上——癸未年、乙卯月、丁酉日、庚子时,纯阴逢冲,贵人逢煞,典型的“凤囚凰”格。李淳风说:“她若居深宫,可旺李三代;若近兵权,必噬主。”李世民挑眉:“近不近,还不是我一句话?”李淳风摇头:“殿下忘了,她还有一手‘笼中丝’。” 所谓“笼中丝”,是张婕妤家传的软功夫。她爹张宣,前隋刺史,降唐后管库房,表面窝囊,暗地却织了张网——禁军十二卫里,有七个郎将是老张门生。女儿进宫,陪嫁的不是珠宝,是一箱子欠条:谁当年受过张家的恩,谁就得在关键时候还。李世民听完,后背一阵凉:老爹才登基两年,龙椅还没焐热,要是让这女子把禁军撬松,李建成那边再煽风,自己天策府再亮,也怕背后黑刀。 可杀又不能杀,赶又赶不得。李世民憋了三天,憋出一招“顺水推舟”。他先让长孙无忌去“道喜”,送的是一匹西域宝马,通体雪白,四蹄却乌,名“踏夜”。马脖子上挂个小金锁,锁里藏纸条:愿庶母乘此马,游幸西苑。张婕妤收下,次日一早真去西苑,刚上马,马却疯了似的往太液池冲。若不是校尉张士贵扑过去勒缰,人就得栽水里。李渊闻讯大怒,下旨严查,结果查出马草里被人掺了“疯茄粉”——一种让牲畜瞬狂的毒。线索七拐八绕,指向太子李建成的小舅子。老李当场掀桌:“老子还没死,就盼着我宠妃淹死?”一道口谕,把太子府左庶子韦挺贬去岭南,顺带撸了李建成两月俸禄。张婕妤哭成泪人,李渊心疼得连夜升她“婕妤”为“充容”,赏赐翻倍。李世民在府里听完,嘴角一勾:借爹的刀,砍大哥的枝,还顺手把张氏的“救命恩人”牌子塞到自己人张士贵手里,一石三鸟。 经此一闹,张婕妤也品出味儿——二皇子不好惹。她干脆收起锋芒,日日陪老李下棋、念佛,偶尔吹枕边风,却再不谈禁军。可李世民没松眼,他让李淳风再算一卦,得“兑上乾下”,履卦,象曰“君子以辨上下,定民志”。李淳风苦笑:“殿下若想定她的志,得先定自己的志。”李世民沉默半晌,吐出两个字:“联姻。” 算盘珠子哗啦啦响。李世民挑中的人,是张婕妤的异母妹——张婉,年方十六,八字纯阳,正好对冲“凤囚凰”。更妙的是,张婉她娘早年改嫁,跟张家感情淡,陪嫁只有三亩薄田和一口纺车。李世民派长孙皇后亲自说媒,话里话外一句“天策府缺个管帛书的侧妃”,把张氏一族喜得连夜打包。张婕妤心里打鼓,却挑不出刺:妹妹做秦王侧室,自己成了秦王“半个丈母娘”,再斗下去,就是姐妹阋墙,舆论先输。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婉抬进天策府,连带着那箱子“欠条”,也被长孙无忌以“整理嫁妆”名义,半哄半抬地搬出张府,锁进秦王府库房,钥匙挂在了李世民腰间。 620年腊月,长安飘雪。李世民在府里摆家宴,张婉捧酒,张士贵按剑,李淳风抚琴。酒过三巡,秦王忽然举杯朝北,遥敬太极宫:“愿父皇龙体康健,庶母凤仪永驻。”说完,将杯中酒倾入炭盆,“呲啦”一声,火苗窜起三尺,映得他眸子亮似寒星。那一刻,所有人都懂了:凤凰还是那个凤凰,只是笼子换了主人。张婕妤若安分,可享荣华;若展翅,那盆火就是她的归宿。 后来,张婕妤果然安安稳稳活到李治登基,谥号“恭安”。史官只记她“性宽厚,佐六宫”,没人再提那点子“凤仪之相”。而当年被收走的“欠条”,在贞观三年被李世民一把火烧了,灰烬里蹦出几粒火星,像极了他年轻时压下去又燃起来的杀意——只是这一次,火光照亮的是大唐三百年的盛世,而不是谁的葬坑。 ——节选自《唐宫异相录·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