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是上门女婿，前几天我爸骂了他，他生气地回了老家。我爸说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回来的，他离不开我们。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过几天他气消了就会回来。这都快十天了，他还是没动静。我那天早上起来做早饭，拿碗的时候才发现。 结婚五年，他一直是街坊眼里“省心”的上门女婿——工资卡上交，周末陪我爸下棋，连我妈念叨菜咸了，他都笑着说“下次少放盐”。 前几天晚饭，我爸嫌他给孩子喂饭太慢，筷子往桌上一拍：“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他没吭声，默默收拾了碗筷。 第二天一早，衣柜里他的几件衬衫不见了；我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眼皮都没抬：“不用管，他离了这个家活不了。” 我当时正给孩子穿校服，随口应了声“知道了”，连阳台晾着的他的袜子没收都没察觉。 那天之后，我每天照旧上班、接孩子，厨房的锅铲还是老位置，只是没人在我切菜时递过来创可贴了。 第五天，我爸问：“那小子还没动静？” 我扒拉着碗里的饭：“估计快了吧，以前吵嘴他最多三天就回来。” 直到第十天早上，我站在厨房拿碗——消毒柜第三层，他常用的那个带缺口的蓝边碗，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旁边空着的位置，落了层薄薄的灰。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他生日，我爸说“大男人过什么生日”，他笑着说“无所谓”，但夜里我听见他对着手机里老家的照片叹气；去年他妈生病，他想寄钱，我爸说“家里钱要留着给孩子上学”，他把手机里的转账界面删了又删，手指在屏幕上顿了很久很久。 原来那些“离不开”，不过是他一次次把委屈咽进肚子里的体面。 我们总以为他“离不开”，是因为他是上门女婿——没房没车，工作是我爸托关系找的；却忘了，一个人能忍多久，取决于他在这段关系里攒了多少失望。 就像那只蓝边碗，缺口是他第一次洗碗时摔的，我当时说“没事，用着顺手”，可后来每次他拿这个碗，我爸都会说“毛手毛脚的，用个碗都能摔”。 现在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连他老家的亲戚都说“没见他回来”。 原来婚姻里最伤人的，从不是大吵大闹，而是你以为他永远不会走，所以连他转身的脚步声都懒得听。 如果此刻你也有个总在“忍”的爱人，别等碗落了灰才想起，他捧在手里的，从来不是“离不开”的依赖，而是愿意为你低头的真心？ 我把那个蓝边碗拿出来，用温水慢慢擦着碗沿的灰——原来有些缺口，不是看不见，是我们假装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