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年脑子没进水，不然现在没地喝后悔药。 上个月同学聚会，听说那家人的消息时

幸好当年脑子没进水，不然现在没地喝后悔药。 上个月同学聚会，听说那家人的消息时，我正嗦着螺蛳粉——红油溅到手机屏上，手一抖差点把碗扣桌上。 十年前的我，正蹲在城中村8平米的出租屋里啃冷馒头，手机弹出催缴房租的短信，800块，当时觉得比房贷还重。 介绍人把他家信息念得像快板：市区两居室、父母双职工（妈是中学老师，爸在国企当科长）、独生子在银行上班——末了加句“条件这么好，打着灯笼难找”。 第一次见面在公园长椅，他穿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全程盯着自己的手指甲——不是紧张，是真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快三十的人，说没坐过地铁，怕坐反方向得靠妈接送；在家从不叠被子，理由是“反正晚上还要盖”；连泡面都只会泡不会煮，说“怕烫”。 我那时穷得叮当响，却也是被爹妈惯大的——煮泡面能把锅烧出黑炭，扫地只扫眼睛能扫到的半平米，洗碗能把洗洁精泡泡堆成小山。 他妈看我不冷不热，开始往饼上撒芝麻：“领证就给你调去事业单位，再在湖边买套度假房”——房产证？提都没提我的名字。 转折点在那次家宴。他爸喝了两杯，拍着桌子说“同事家儿媳妇，乡下姑娘，吃完饭主动洗碗擦桌”，我夹着排骨的筷子“啪”地搁桌上：“叔，我也是乡下的，我连自己碗都不洗。” 整桌人筷子停在半空，他妈嘴角的笑僵得像石膏像。 后来再没联系，他没找我，我也没找他——现在想想，那点“脾气爆”，倒成了救命稻草。 后来偶尔会想，要是当时忍了呢？房子有了，工作稳了，是不是就不用啃冷馒头了？ 可穷疯了的时候，总忘了生活不是填空题——物质能填坑，性格不合却会漏雨；就像他连地铁都不会坐，我连碗都不想洗，凑一起不是搭伙过日子，是俩盲人摸象，谁也帮不了谁。 现在我租着带阳台的房子，虽然还在还房贷，但每天早上能晒着太阳喝咖啡——不是说多有钱，是不用再看谁脸色，不用假装自己会伺候人。 上个月听说他还单着，他爸瘫了，他妈天天端屎端尿。 我摸着发烫的螺蛳粉碗，后背嗖地窜起一股凉气——这哪是没嫁错，是老天爷在悬崖边拉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