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李冰冰开出12万月薪招保姆,其中一位保姆应聘,将菜里里外外洗了5、6遍,才给李冰冰看,没想到,李冰冰只看了一眼,直接将菜连带菜篮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因此,她3年面试20多人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人选。 李冰冰总给人一种“干净到发光”的印象,从片场到综艺,再到她的家,所有细节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反复打磨过。但很多人不知道,这种近乎苛刻的干净,背后既有她一路拼杀出来的职业本能,也有长期焦虑堆积成形的防御本能。 她最初不过是师范学校出来的小学音乐老师,拿着不高的工资,挤公交去上课。地方春晚的一次机缘,让她被人劝去考上戏,家里咬牙凑学费,她一个人熬到深夜背台词、练形体,才终于走上表演这条路。 入学前母亲做手术花光积蓄,她只好靠广告挣钱补家用,同学任泉骑着旧车带她跑片场,早期的每一步都离不开别人扶一把。 后来石涛送车送花,帮她敲开《少年包青天》的大门,妹妹李雪辞职做经纪人,从《天下无贼》到《云水谣》,再到高原、好莱坞,她的每一个角色,都是靠咬牙硬撑下来的。高反、发烧、失眠、食物中毒,这些经历在外人眼里是故事,在她身体里却是难以抹去的记忆。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无法掌控身体反应和事业沉浮时,很容易把控制欲转移到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琐事上。对李冰冰来说,家就变成了可以完全重塑的空间。 地板要横擦三遍再竖擦三遍,门把手必须消毒,不合要求的当晚就换锁;洗菜要用盐水浸泡,反复冲洗,还要戴手套隔绝手上的细菌。有保姆照规矩洗了五六遍,自认尽心尽力,她看一眼却直接把菜连篮子一起扔掉,只因为在她想象中的“干净”还差那一道看不见的坎。 这套标准并不只针对雇来的阿姨,朋友走进她家也得照办。进门必须换鞋,长头发要扎起来,电脑要垫着才准放在桌上,卧室的床除了小外甥谁也不能碰。 上《向往的生活》时,她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进村,把节目组准备的床品全部撤掉,换成自己带来的床单被罩,在陌生环境里,只有那种被反复清洗、三天一换的触感,才能换来一点心安。她习惯随身带厚厚一叠消毒湿巾,无论是片场道具还是领奖台上的奖杯,都要擦过三遍才肯真正接纳。 十二万月薪的保姆招聘,把这种生活方式赤裸裸地摆在大众面前。对保姆来说,这薪水是难得的机会,对她来说,却是要找到一个能完全适配自己规则的人。 面试的核心环节居然是洗菜,有人被嫌太草率,有人被挑剔没戴手套,即便通过考核,真正能长期留下来的几乎没有。她在工作里习惯拿高标准要求自己,在家里则本能地以同样方式要求别人,这份严厉在外界眼中一半是敬佩,一半是难以理解。 只是,当所有细节都被收紧到极致,生活难免会失去一些弹性。 有时候父亲只想用钢丝球刷个碗,她却在“洗洁精残留”和“细菌滋生”的纠结中与老人起冲突;朋友想随意瘫在沙发上聊会天,她心里盘旋的却是掉在缝隙里的几根头发。她靠这些规矩给自己搭建一个可控的世界,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把很多人挡在门外。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冰冰既是完美主义的受益者,也是它的囚徒。她用同一套严苛标准,成就了片场上的专业,也束缚了生活里的呼吸。 十二万的保姆工资、数百片消毒湿巾、频繁更换的床品,不过是她和不确定世界谈判的筹码。只是当她一次次把菜倒进垃圾桶,把门锁全部换新时,除了安全感,可能也悄悄丢掉了一些原本可以轻松享受的烟火气。 生活很难真正完美,能做到的也许不是把所有污点都擦掉,而是在看见灰尘的时候,允许自己先坐下来吃口饭、说两句闲话。对习惯用力的人来说,学会缓一点、松一点,大概也是一种不容易的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