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突然说想再要个孩子，我说开什么玩笑啊？我们都43岁了，风险太大了，而且儿子明年就中考了，现在属于关键时期。再有就是我们俩工作都忙，父母年龄也大了，照顾起来会很耗精力。我说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呢？ 台灯暖黄的光刚漫过茶几，油烟味还没散尽。 我窝在沙发里刷手机，他突然开口：“咱们再要个孩子吧。” 我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靠垫上，开什么玩笑？ 43岁的人了，高龄产妇的风险像座山压过来；儿子明年中考，书桌上堆着的习题册比人还高。 我和他都是单位的顶梁柱，加班是常事，双方父母眼神都开始浑浊了，夜里起夜都得扶墙。 “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呢？”我把手机捡起来，屏幕还亮着，是儿子班级群的消息。 他没看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水汽在杯壁凝成小水珠，像哭过。 “就是觉得……家里太安静了。” 我愣了愣，客厅里确实只有冰箱制冷的嗡鸣，还有墙上挂钟秒针的“嘀嗒”声。 儿子上了初三就搬进了书房，吃饭都捧着课本，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说话的时间，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等儿子上了大学，家里就剩咱们俩了。”他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有时候看他关着门学习，我想跟他说说话都怕打扰。” 我想起上个月他生日，儿子订了个蛋糕，插蜡烛时突然说：“爸，你头发又白了几根。” 那天他笑得多开心啊，眼眶都红了，现在想来，那笑容里藏着的，或许不只是感动。 他不是不知道风险，也不是没考虑过精力，只是人到中年，突然怕了空荡荡的房子，怕日子过得像按了快进键，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到了头。 原来那些现实的考量——年龄、风险、学业、精力——在他眼里，好像都抵不过这份突如其来的孤独。 那天晚上我们没再继续争论，只是他睡前轻轻抱了我一下，力度比平时大些。 我知道，这个议题不会就这么过去。 或许，我们真的该找个时间，心平气和地聊聊，不只是聊要不要孩子，更要聊聊我们对未来的期待，对彼此的需要。 灯光依旧暖黄，只是空气里，好像多了些需要慢慢消化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