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接女儿放学，我带了 2 袋小馒头哄儿子。站在校门口，刚打开小馒头，突然一个女生走过来，什么都没说，直接伸手就准备拿小馒头吃。我连忙制止了她，问：你干什么呀？话都不说，直接抢我儿子的零食吃？谁教你的？ 昨天傍晚，校门口的梧桐树影晃悠着，我牵着四岁的儿子等姐姐放学，兜里揣着两袋奶黄味小馒头——儿子最近感冒没胃口，这是他唯一肯吃的零食。 风里飘着隔壁小卖部的烤肠香，我刚撕开包装袋，奶香混着晚风散开，一个穿洗得发白校服的女生突然站到我面前。 马尾辫沾着点灰，手已经快碰到小馒头袋口了，指甲盖边缘有点起皮。 我下意识攥紧袋子往回缩，儿子被吓得往我腿后躲，小脑袋瓜抵着我膝盖，小声嘟囔：“妈妈……” 女生的手停在半空，指节有点红，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眼睛直勾勾盯着袋子里圆滚滚的小馒头，像只找食的小兽。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怎么回事？是饿坏了，还是不懂事随便拿别人东西？ 正想开口问“小朋友，你认识我吗”，她突然小声说：“阿姨，我、我弟弟也喜欢这个，他今天没吃饭……妈妈去医院了，我带他来等哥哥放学，他一直哭……”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这才注意到她校服领口别着枚旧校徽，边角都磨圆了，胸前还沾着点干了的菜汤。 原来不是没礼貌，是太着急了——哪个孩子会平白无故伸手要别人的东西呢？除非实在没办法了。 刚才那瞬间的警惕，其实是当妈的本能护崽，可忘了孩子的世界里，“想要”往往比“应该”更直接；她眼里的渴望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小卖部望着玻璃罐里的水果糖流口水，攥着皱巴巴的一毛钱不敢开口的样子。 我把其中一袋小馒头塞到她手里，又从另一袋里捏出两个递给儿子，蹲下来跟他说：“你看姐姐的小弟弟饿了，我们分一袋给他们好不好？你还有好多呢。” 儿子眨巴眨巴眼，把手里的小馒头往女生那边推了推：“给你，吃。” 女生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她赶紧用袖子擦掉，把小馒头紧紧抱在怀里，鞠躬说：“谢谢阿姨！谢谢小弟弟！我会还你的！” 我摇摇头笑了：“不用还，快去找弟弟吧，别让他等急了。” 她点点头，转身跑向不远处的花坛，那里果然蹲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揉着眼睛抽噎。 看着她把小馒头掰成小块喂给弟弟，我突然觉得手里的奶黄味好像更甜了点。 后来女儿放学出来，我跟她说了这事，她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我们明天再带点小馒头吧，万一还有小朋友饿呢？” 短期来看，不过是分了袋零食；长期呢，或许是让两个孩子都明白了“分享”不是口号，是看到别人需要时伸出的手。 其实遇到突发情况时，别急着下判断，先停一秒问问“为什么”，很多时候，眼见的“问题”背后，藏着的可能是委屈和无奈。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儿子举着剩下的小馒头朝我笑，包装袋上的小熊图案被风吹得轻轻晃——原来有时候，一点小小的善意，真的能让普通的傍晚也变得暖烘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