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老山战斗中，新兵张忠顺与大部队走散，却一点不慌张，他暗道：“政委说抓三个俘虏立一等功，我也要抓几个俘虏！” 四周的枪声突然变得遥远，张忠顺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战友全都不见了。 老山的树长得太密，枝叶把天都遮得只剩下零碎的光，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金属外壳冰凉。 本来想喊两声，又想起出发前班长说的“战场静默”，只好咬着牙往枪声密集的方向摸。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是半截破军靴。 他蹲下身，听见前方传来塑料瓶碰撞的声音。 拨开茅草缝隙望过去，三个越军正背对着他分罐头，其中一个人的枪随便靠在石头上。 张忠顺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右手慢慢拉开了手榴弹的保险栓。 手榴弹扔出去的瞬间，他顺势滚到一块岩石后面。 爆炸声混着树枝断裂的脆响传来，等烟尘散开，那三个越军正捂着耳朵发愣。 他端着枪跳出去，吼了句学过的越语“不许动”，其实自己声音都在抖。 其中一个瘦高个突然往树林里钻，张忠顺下意识想追，脚刚抬起来又硬生生停住，另外两个俘虏还瘫在地上。 他用枪托敲了敲石头，让俘虏脸朝地趴好，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后来连长带着人找到他时，张忠顺正拿刺刀挑开俘虏的绑腿检查。 “你小子行啊！”连长拍他肩膀的力道差点让他坐地上。 他盯着远处那个逃跑的方向，小声说：“差一个才够三个。” 现在老兵们聚会，还常说起张忠顺当时缴获的那块越军手表。 表盘裂了三道缝，指针永远停在四点十分，正是他扔出手榴弹的时间。 表蒙子后面贴着张泛黄的三等功证书复印件，边角被烟头烫出几个小洞，就像他讲这段经历时，眼角笑出的皱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