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6岁女护士张道华,带着7名伤员突围时,眼睛被炸瞎,陷入昏迷,醒来后,她已失明,谁知这时,她却听到了美军在叽里呱啦地讲话! 那一刻,张道华很清楚,自己还活着,但已经落在敌后。时间是1951年5月,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五次战役进入最艰难阶段。张道华所在的第60军180师,被部署在铁原以北担负掩护任务。 这个师刚入朝不久,通信频繁中断,指挥失灵,在美军多路合围下被迫分散突围。张道华当时只是师卫生队的一名普通卫生员,却被临时指定负责转运重伤员。 在出发前,张道华已经连续多日没有合眼。朝鲜山区昼夜温差极大,伤员中有截肢未愈者,也有头部贯通伤的昏迷战士。 张道华记得很清楚,出发前卫生所只剩下少量纱布和碘酒,干粮是发硬的炒面。突围途中,队伍只能夜行昼伏,靠山沟密林掩护行踪。翻越第三座山梁时,一名战士旧伤复发,无法继续前行。 同行人员劝张道华放弃,张道华拒绝,转身返回。 枪声正是在包扎过程中响起的。子弹从额部穿过,张道华当场倒地。再醒来时,世界已完全失去光亮。张道华听到附近有人低声说话,却分辨不出内容,直到听清楚夹杂着英语口音,才意识到危险逼近。 张道华摸到身旁三枚手榴弹,用尽力气握紧,身体伏在泥水中,一动不动。美军搜索队多次踢踩确认,最终误判张道华已死亡,转而离开。 黑暗和疼痛没有让张道华失去判断。雨停后,张道华凭记忆辨认方向,用手肘一点点挪动身体,沿着血迹和脚印向前。 第三天清晨,张道华听到熟悉的中文呼喊。原来是幸存伤员返回报信,第60军政治处主任王一民带队折返搜索。 王一民后来回忆,发现张道华时,张道华右手已僵硬,三枚手榴弹几乎与手指粘在一起。 回国后,军医在颅内取出弹头,确认视神经永久损伤。部队为张道华记一等功,并安排长期供养。张道华拒绝了全额供养方案,主动申请学习盲人技能。 1953年,张道华进入北京盲校学习医疗按摩,随后留校任教。张道华不愿被称为英雄,更不愿被特殊照顾。 张道华常说,活下来就要继续做事。 1978年,张道华被调入北京市盲人工厂,负责盲人技师培训工作。多年时间里,张道华累计培训三百余名盲人学员,其中不少是战残军人。 张道华要求极严,哪怕看不见,也要精准掌握穴位。 1985年离休后,张道华将多年积蓄设立“道华助学基金”,用于资助盲童和战残子女就学。张道华并未公开宣扬,只在残联备案。 有人询问是否后悔当年的选择,张道华只点头又摇头,说那条路没有退路,也不该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