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56岁退休女士非常现实的话: “终于退休了,却越活越没意思了。不上班不挣钱,再无欲无求,吃穿都不讲究,活着真的就是活着,喘口气而已。没有高境界,没有大追求,没有吃的欲望,早上一睁眼,就感觉无所事事。没有穿的欲望,满柜子的衣服,穿都穿不过来,没有想要悦己的人或事,天天待在家里,下楼除了扔垃圾就是去菜市场买菜,不到两里路。 没有交朋友的欲望,没有打扮自己的欲望,没有和亲戚朋友交流的欲望,没有和老公多说话的欲望。真是没有一点意思了。” 闹钟在六点三十响。刘玉梅躺着听了十秒钟,才伸手按掉。其实不用闹钟了,退休半年,生物钟比电子元件还准。 只是她留着这个仪式,好像按掉它,就完成了一天里第一件该做的事。 厨房的水烧开时发出尖锐的鸣叫。她盯着水壶嘴喷出的白汽,想起上班时这个时候该挤地铁了,人贴人,热的汗味和冷的香水味混在一起。 现在只有水汽,干净得虚无。 早餐是燕麦片冲牛奶。勺子碰碗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 她嚼得很慢,燕麦片糊在口腔上颚,没什么味道,只是需要咽下去的东西。 窗外有晨跑的人经过,脚步声富有弹性,一下,一下,敲在清晨的空气里。 打开衣柜时,她愣了五秒钟。衣服挤得满满当当,羊毛衫、连衣裙、衬衫,很多连标签都没拆。 手指划过一件宝蓝色真丝衬衫,是三年前买的,打算在某个重要场合穿。 什么重要场合呢?她忘了。最终抽出一件灰色的家居服,棉的,洗得柔软了,贴在皮肤上像另一层皮肤。 买菜的路是固定的。出小区右转,经过两个垃圾桶,一家便利店,三百米外的菜市场。 她今天想买条鱼,在鱼摊前站了一会儿,看着氧气泵咕嘟咕嘟吐泡泡。 最后还是买了豆腐。“一个人,吃鱼麻烦。”她对自己说,也像对卖鱼的人解释。 回家的电梯里遇见楼下的年轻妈妈,抱着孩子,孩子脸上有新鲜的抓痕。 “刘阿姨退休了真清闲。”年轻妈妈说,语气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 刘玉梅笑了笑,没接话。清闲?也许吧。电梯镜面映出她的脸,表情淡得像兑过三次的茶。 下午她擦地板。她擦得很仔细,连踢脚线都擦了,好像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黄昏时,她站在阳台上。她想起母亲晚年也是这样,整天坐在阳台藤椅上,看日影从东墙移到西墙。 那时她觉得母亲可怜,现在她懂了,那不是可怜,是日子被抽走了所有形容词,只剩下名词:一天,又一天。 老子:“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年轻时追逐的光鲜热闹,到老反而成了负担。 不是真没欲望了,是过去被外界塞了太多“该要的”,现在反弹了。 满柜没拆标签的衣服、懒得应付的社交,其实是心在说:让我清静清静,听听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曾子:“吾日三省吾身。” 退休后的“省”,不是反省过错,是找回自己。 问自己:今天哪顿饭吃得香?哪阵风吹得舒服?哪怕只是认真喝完一杯茶。 意义不在远方,就在你认真呼吸、仔细品尝的每个瞬间里。 把自己活实在了,喘气就不是将就。 《心经》:“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或许没意思的根源,是心“挂”在过去的工作身份、社会关系上,现在空了就怕了。 把“我是退休的人”这个标签摘掉,你就是一个能早起、能买菜、能把地板擦亮的人。 从这些小事里重新长出自己的根,日子才能重新扎实起来。 你觉得退休后的日子越来越没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