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社会学家非常现实的话： “现在人失业后，先是考公、考编，把自信耗光，接着盲目投资创业加盟奶茶店、咖啡店，把存款赔光，然后开始做自媒体，没粉丝，没流量，把时间赔光，再去跑滴滴，送外卖，把身体拖垮，末了当保安、保洁，把自尊也搞没。与其如此一步步走向悲惨，不如直接躺平，除了保不住消费，上述所有都能保住。其实，人失业最可怕的就是乱撞乱投乱干，忘了自己的能力和实力。你应该先稳住，干力所能及的事，干不需要太多金钱投入的事，先保住手里的现金存款才谋后道。即便去开滴滴送外卖，也比保命的钱打了水漂强。” 裁员通知是周五下午发的。老李抱着纸箱走出写字楼时，夕阳正好照在大厦玻璃幕墙上，金光刺眼。他在公交站坐了四十分钟，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第一个月，他每天准时“上班”，去市图书馆。二楼经济类书架前总坐着几个熟面孔，彼此点头，不问来历。 他研究考公指南，发现年龄超了；看事业编要求，专业不对口。某天他撕了所有打印的报名表，碎纸扔进垃圾桶时，手在抖。 第二个月，妻子提起小区门口的奶茶店转让。“加盟费二十万，”她眼睛亮着，“咱们存款正好……” 老李去谈了，店主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眼底乌青。男人伸出三根手指。店里贴着幼稚的卡通壁画，墙角和机器缝隙有洗不掉的糖渍。 回家路上经过一家倒闭的咖啡馆，玻璃门上贴着“旺铺转租”。透过灰尘看进去，吧台上还摆着没带走的拉花缸。 第三个月，大学同学聚会。做自媒体的王胖子侃侃而谈，结账时王胖子接了个电话，语气瞬间卑微：“李总，那个尾款……” 那晚老李国失眠了。他打开手机银行，数字显示：存款二十八万六千。这是他和妻子工作十二年攒下的。 如果投奶茶店，这些数字会变成机器、原料、加盟费，还有墙上的卡通壁画。如果做自媒体，会变成拍摄设备、推广费用，和王胖子眼底同样的乌青。 天亮时他做了决定。周一早晨，他去了劳务市场。不是找长期工作，是问零工。 装修队缺个临时电工，一天两百，日结。老李大学学自动化，电路图看得懂。 第一天下来，手上多了两道口子，但晚上现金揣进口袋时，是实的。 周末他帮邻居修电脑。老式台式机，开机像拖拉机。拆机清灰，重装系统，收了五十。 邻居大妈硬塞给他一袋苹果：“比电脑城实在，他们开口就要三百！” 一个月后，他在小区贴了张手写广告：“维修电脑家电，价格面议。”字不好看，但清楚。工具是现成的，知识是原有的，投入是零。 妻子有天小心翼翼问：“要不……还是找个正经工作？”老李正在给一台老电扇换电容，头也没抬：“这就是正经工作。” 电扇修好了，叶片转动时发出均匀的嗡嗡声。他忽然想起父亲，那个在厂里修了一辈子机器的老钳工，总说：“手艺人饿不死。” 现在他懂了。饿不死的不是手艺，是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入冬时，他买了件厚棉衣，兜很深，能装工具。每天在小区里转，谁家灯不亮了，热水器不打火了，喊一声他就到。 收费比市场价低三成，但省了店铺租金和广告费。渐渐地，相邻小区也有人找他。 除夕夜，他和妻子包饺子。电视里播着年终经济总结，主持人说“灵活就业成为新趋势”。妻子扑哧笑了：“你就是趋势。” 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写字楼，再也拿不到五险一金，再也穿不上西装。 但至少，他保住了那二十八万六千，保住了每天能睡着的觉，保住了手上这些虽然粗糙但实在的活计。 孔子：“君子不器。” 失业了非要挤进体制，就像方木头硬塞圆窟窿。其实维修、搬运、接送，这些“不器”的杂活，反而能保住饭碗。 老话讲“艺多不压身”，在不确定的年月里，多几样零碎手艺，比孤注一掷押宝强。 庄子：“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韩非子：“糟糠不饱者不务粱肉，短褐不完者不待文绣。” 饭都吃不饱时，别想着山珍海味；衣不蔽体时，别琢磨绫罗绸缎。 开滴滴送外卖看着不体面，但现金稳当，不欠债，这才是乱世里的“粱肉文绣”。 大生意可能让你暴富，小手艺保证你不饿死，哪个更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