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每个月有3000元的退休金,但她过得很节俭。每顿都是吃点青菜,豆芽,豆腐,有时候买点小鱼仔炸着吃。第一次跟老公去婆婆家,我就发现了她的节俭。厨房的橱柜里,整齐地码着好几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干的萝卜干、豆角干,都是她自己种的菜晒的。 第一次跟老公回婆婆家,是个周末的傍晚。 她正在厨房忙活,抽油烟机嗡嗡响,案板上摆着一小把青菜、一碟豆芽,还有个豁了口的搪瓷碗,装着刚泡发的萝卜干——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每个月拿着3000块退休金的老人,日子可以过得这么“素”。 后来去得多了,发现她厨房的橱柜像个小仓库。 玻璃罐一个挨一个,有的装豆角干,深绿带点黄,是夏天晒的;有的装萝卜干,浅褐带白霜,是秋天收的;最上面那个小罐子,塞着几根干辣椒,辣椒蒂还带着干枯的绿。 我有次忍不住问:“妈,您退休金够花,咋不多买点肉呢?” 她正擦着灶台,手上的抹布拧得滴水,头也没抬:“肉贵,这些菜自己种的,放心。”声音闷闷的,像怕我不信。 转折是在去年冬天。 我提前下班,拐去菜市场买了条鲈鱼,想着给她换换口味。 进门时她正蹲在阳台择菜,看见我手里的鱼,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接过袋子时手有点抖:“这得不少钱吧?下次别买了,我不爱吃这些。” 可那天晚饭,她把鱼肚子上最嫩的肉夹给我,自己啃着鱼头,吃得很慢,嘴角却一直翘着。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她不是不爱吃,是舍不得——不是舍不得钱,是舍不得“浪费”,好像多花一分在自己身上,都是对过去日子的背叛。 以前我总觉得她节俭得有点“抠”,连买菜都要货比三家,塑料袋要洗干净晾干再用。 直到有次翻到老相册,看见她年轻时穿的确良衬衫,站在田埂上,身后是大片的菜地,照片边角写着“1982年,自留地收成好”。 老公说,婆婆年轻时吃过苦,那会儿工资三十几块,要养三个孩子,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后来日子好了,可那根弦松不了了。 原来不是抠,是岁月在她心里刻下的印子,摸不着,却沉甸甸的。 她顿顿青菜豆芽,不是买不起肉,是那些清清淡淡的味道,能让她想起年轻时在地里挥汗的踏实;她晒菜干装玻璃罐,不是闲得慌,是把每个季节的收成存起来,就像把日子牢牢抓在手里。 这种习惯让她觉得安心,也让我慢慢懂了:所谓节俭,有时不是贫穷,是经历过匮乏的人,对生活最朴素的敬畏。 现在再去婆婆家,我会带些她爱吃的小鱼仔,说“超市打折,买一送一”,她就会笑着收下,第二天炸得酥酥脆脆,端上桌时特意往我碗里多拨了点。 我们谁也没说破那句“打折”,但饭桌上的热气,好像比以前更暖了。 或许对长辈的理解,不用轰轰烈烈,就藏在这些不动声色的迁就里——你守着你的习惯,我护着你的安心。 前几天又去厨房找水喝,橱柜门没关严,月光从纱窗漏进来,刚好照在那排玻璃罐上。 萝卜干的纹路在罐壁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一幅安静的画。 我忽然觉得,那些被岁月腌入味的菜干,和她这个人一样,初尝有点涩,细品下来,全是生活的甜。
婆婆是人间清醒。她几次对公公说,让公公不要收邻居随手送的青菜、萝卜、芹菜、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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