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张子健刚拍完《神探狄仁杰》回家，妻子李婷毫无征兆地提出了离婚，他不答应，妻子就走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态度坚决地喊道：“你到底离不离？” 厨房里的菜刀映着顶灯的光，晃得张子健眼睛发疼。 刚从横店片场回来的行李箱还立在玄关，李元芳的戏服还没来得及挂进衣柜，这个他演活了的忠勇角色，此刻却护不住自己的家。 李婷把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结婚十年，他从没见过她这样决绝的眼神。 他们的缘分开始在北京电影学院的白杨树下。 1987年的秋天，张子健第一次见到李婷时，她正抱着剧本在图书馆门口背台词，阳光透过树叶在她睫毛上跳荡。 后来在《东方梦》剧组重逢，他演莽撞的男主角，她是温柔的女二号，导演总夸他们“眼神里有戏”。 那时的爱情很简单，下戏后分食一碗卤煮，就能在冬夜里暖透两个人的心。 《白眉大侠》的拍摄让感情有了实质进展。 李婷意外怀孕时，张子健正在河北外景地吊威亚。 电话里他声音发颤，说“咱们结婚吧”，她在那头笑出了眼泪。 90年代的影视圈不流行公开恋情，他们的婚礼只请了三五好友，李婷穿着借来的红裙子，抱着捧花站在镜头前，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甜。 为了支持张子健的事业，李婷慢慢淡出了银幕。 她曾是《西部警察》里英姿飒爽的女警官，《英雄无悔》里灵气逼人的大学生，却甘愿在家煲汤洗衣，把试镜机会让给更需要的新人。 张子健记得有次深夜收工，看见客厅亮着小灯，李婷趴在沙发上改他的台词本，铅笔字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神探狄仁杰》的爆红让张子健成了家喻户晓的“元芳”，可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冷。 李婷开始频繁去医院，总说“老毛病犯了”，衣柜里多了许多宽松的衣服。 他以为是自己常年在外拍戏让她不满，特意推掉片约陪她旅游，她却在西湖边突然说：“子健，我们分开吧，我配不上你了。” 当时他只当是气话。 直到那把菜刀落在桌上，他才慌了神。 李婷坚持净身出户，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没要，只带走了一箱子旧书。 离婚手续办完那天，她站在民政局门口，突然回头说：“元芳的戏服别总穿，对身体不好。” 他后来才知道，那时她已经确诊乳腺癌晚期，不想拖累正处事业巅峰的他。 2007年冬天，张子健正在拍《神探狄仁杰2》，李婷的母亲打来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只留下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毛衣，是他当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医生说她早就扩散了，每次化疗都咬着牙不吭声，就怕他知道了分心。 葬礼上，张子健看到李婷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有来生，还想和你在北影的白杨树下背台词。” 他站在墓碑前，突然想起《白眉大侠》里的一句台词：“江湖路远，你要好好走下去。” 现在他终于懂了，她用最伤人的方式，给了他最完整的未来。 这些年，张子健始终保留着李婷的书房，书桌上的台灯每天都会亮到深夜。 有次儿子问他：“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他指着书架上那本《东方梦》的剧本说：“因为她太爱我们了，爱到宁愿自己一个人疼。” 有些牺牲，从来不是结束，而是换了种方式继续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