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欺负邻居没有人，竟然带着儿子到邻居家闹事，把邻居打了，而且这个男子，觉得仍不过瘾，又把自己的二弟以及二弟家的儿子也喊来了，一起帮忙吓唬邻居。邻居家那扇破旧的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在这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突兀。 巷子深处那扇木门，早该换了。 掉漆的门板上，去年的春联还粘着半截红，风一吹就簌簌掉渣，门轴锈得厉害，推的时候总“吱呀”一声，像个喘不上气的老人。 住这儿的老李，儿女都在外地，平时就一个人守着这间老屋。 那天傍晚，天刚擦黑，巷子里的灯还没亮，王强就带着他十岁的儿子小伟，堵在了老李家门前。 “没人是吧？”王强踹了门一脚，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撞出回音，“上次让你占我家菜地边，当我忘了？” 老李刚拉开条门缝想说话，王强的拳头就过来了，小伟在旁边喊：“爸爸加油！打他！” 一拳，两拳，老李踉跄着退回屋里，嘴角破了，血滴在褪色的水泥地上。 王强打累了，甩甩手，觉得还不够解气——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二弟的电话：“过来，老李家，带小宝一起，给他点颜色看看！” 半小时后，二弟王军和十六岁的侄子小宝也到了。 四个人，把老李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拍得震天响。 “出来！不敢出来了？”王军踹门更狠，门板上立刻凹进去一块，“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小宝年轻气盛，捡起墙角的木棍，就往门上砸，木屑混着灰尘往下掉。 巷子里的灯亮了，昏黄的光打在他们身上，几个邻居扒着自家门缝看，没人敢出声——王强兄弟平时就横，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后来有人说，王强前几天跟老李因为晾衣服吵过架，说老李的衣服滴水到他家院子了，可吵个架，至于带着儿子、喊上兄弟侄子，动手打人还砸门吗？ 王强心里门儿清，老李独居，儿女远在千里外，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没人能立刻站出来替他说话。 他就是看准了这份“孤立”，才敢一步比一步狠：先是自己来，觉得气势不够，拉上儿子壮胆；打了人还觉得亏，干脆把能喊的都喊来，要让老李彻底怕了，以后见了他就绕道走。 门内的老李，缩在门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听着外面的叫骂声、砸门声、还有小伟和小宝的起哄声，手抖得厉害，想摸手机报警，却发现刚才被推搡时，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网。 那天晚上，老李家的门响到半夜才停。 第二天巷子里有人看到，老李是被社区网格员扶着出来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一瘸一拐，眼睛肿得只剩条缝。 王强一家倒是像没事人一样，小伟还在巷子里追着邻居家的猫跑，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只是从那以后，巷子里的人见了王强兄弟，都绕着走，连说话都压低声音，生怕哪句话惹到他们。 那扇木门，后来社区帮忙用木板钉了钉，勉强能关严实，只是再也推不开了——王强最后那几脚，把门轴彻底踹断了，现在只能从里面闩着。 门不“吱呀”了，巷子也比以前更静了。 可总有人在路过老李家时，忍不住多看一眼门板上的凹痕，和门把手上那几道深深的指印——像几道疤，刻在巷子的心上，也刻在每个人的眼里。 遇到欺负人，别想着“忍忍就过去了”，行吗？ 毕竟，有些伤，忍过了，也不会自己长好；有些怕，一旦种在心里，就很难再拔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