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急事，我借了朋友的车用了两天。归还的时候，我看了油表上面还显示一格油，感觉

因为有急事，我借了朋友的车用了两天。归还的时候，我看了油表上面还显示一格油，感觉还能开一段时间。今天我去送车时，朋友看到油表的情况，笑脸立马拉了下来。这让我感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上周三下午，我抱着刚打印好的合同站在路边，手机电量只剩12%，客户的电话催得紧，手指在通讯录里划到“老陈”时没犹豫——他那辆银灰色SUV总停在公司楼下，副驾储物格里永远有包没拆封的纸巾，是他媳妇怕他鼻炎犯了备的。 “拿去开，钥匙在门卫那儿，油表记得看一眼，我昨天刚加的半箱。”电话里他声音含着笑，我那会儿光顾着道谢，没细问“看一眼”是让我记多少，还是提醒我还的时候补。 今天上午十点半，我把车停在他家小区门口，阳光斜斜地照在油表上，指针卡在最后一格的位置，我凑过去看了眼里程，这两天跑了不到一百公里，心里琢磨着：一格油怎么也能再开个二三十公里吧？他平时上下班单程才五公里，应该不碍事。 老陈从单元楼里走出来，穿件灰色夹克，老远就冲我挥手，走近了弯腰看了眼油表——就是这个动作，他的手还搭在车门把手上，笑脸突然就塌了，像被人用手按了下的海绵，连带着眼角的细纹都挤在了一起。 我当时脑子有点懵，张了张嘴想问“咋了”，又把话咽了回去——是我想错了吗？一格油到底算多还是算少？他说的“看一眼”，是不是其实在暗示我还的时候得加满？ 我想起借车那天他媳妇在电话那头喊“让他记得加油啊，上次小李借车还回来，油表都亮红灯了，老陈气得半夜没睡着”，当时我光顾着应“知道知道”，压根没把这话往心里去，现在想来，那些没细听的话，原来都藏着别人的在意。 你说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不是就像这油表？你以为的“还行”，可能刚好踩在别人的“底线”上？ 事实是油表显示一格，我以为“还能开一段时间”是基于自己的用车习惯，却忘了这车是老陈的，他习惯了每次还车时油表至少过半，就像他习惯副驾放纸巾一样，这些没说出口的细节，才是关系里的“潜规则”。 我把钥匙递给他的时候，手指有点抖，他接过去没说话，转身要走，我才憋出一句“要不我现在去加满？”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摆摆手：“不用了，我下午顺路加。”声音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短期看，这事儿让今天的阳光都变得有点冷；长期呢？大概以后再借东西，我会先问清楚“要不要加满油”“需不需要洗干净”，那些“我觉得”的理所当然，其实最容易伤人。 副驾那包纸巾还在，我摸了摸包装，边角有点皱了——就像刚才老陈拉下来的嘴角，也像我现在心里那块没填平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