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和姐姐月薪比较好,周末拎了箱车厘子回家,我爸随口说了句:“车厘子不便宜,咋又

奇幻葡萄 2025-12-13 22:46:35

姐夫和姐姐月薪比较好,周末拎了箱车厘子回家,我爸随口说了句:“车厘子不便宜,咋又买啦”。姐夫正弯腰换鞋,闻言直起身笑了笑,把水果箱往茶几上放时,透明塑料袋里的车厘子滚了几个出来,紫黑发亮的,看着就甜。“爸,昨天听小晴说您上次吃着觉得脆,楼下水果店新到了空运的,就多买了点。” 周末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扫过客厅,我爸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手里攥着块湿抹布,一下一下擦着茶几面——其实茶几早亮得能照见他的老花镜,可他总说“擦干净了放东西才不沾灰”。 我蜷在旁边刷手机,听见门锁咔嗒响,不用看也知道是姐和姐夫来了。 门开的瞬间,先是姐的声音:“爸,我们回来啦!”接着是姐夫的,带点喘:“拎了点东西,沉死我了。” 我探头,看见姐夫弯腰换鞋,鞋跟蹭着玄关的地垫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手里还拎着个半人高的纸箱,用透明塑料袋裹着,里面圆滚滚的东西透着紫黑色,在光底下发亮。 “又买啥了?”我爸从沙发上欠起身,视线扫过纸箱,“上周不才买了苹果香蕉?” 姐夫正解塑料袋的绳,闻言直起身笑,后颈的衬衫领被扯得有点皱:“爸,是车厘子,楼下水果店新到的空运货。”他把箱子往茶几上放时,没拿稳,最上面一层滚出来三四个,骨碌碌地在光溜溜的茶几上转了两圈,停在我爸刚擦过的地方,沾了点没干的水渍,倒更显得紫黑透亮,像谁把星星摘下来泡在了糖水里。 我爸盯着那几个车厘子,伸手捏起一个,指尖在光滑的果皮上捻了捻:“车厘子不便宜,咋又买啦?”这话听着像埋怨,可我看见他擦茶几的手顿了顿,抹布往盆里一丢,转身就去厨房拿盘子了——这是嫌贵,还是怕放坏了? 姐夫跟在后面进厨房,帮着把盘子递过去:“爸,昨天听小晴说,您上次吃那盒觉得脆甜?” 姐正在玄关挂包,听见这话回头笑:“可不是嘛,上周爸吃的时候还跟我念叨,说‘这玩意儿比超市买的新鲜,果肉紧实,咬着咔嚓响’,我当时还说他‘吃个水果都能品出好坏,跟美食家似的’。”我突然想起,那天姐夫其实在厨房倒水,姐说这话时,他正端着杯子站在门口,没吭声,原来早把这话记心里了。 “楼下那家水果店老板认识,说这批是今早刚到的智利空运货,我去看的时候还带着冰碴儿呢,就多买了点。”姐夫把车厘子往盘子里捡,圆滚滚的果子碰着白瓷盘,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您和妈平时在家也懒得出去买,放冰箱里,想吃就拿几个,脆劲儿能留三四天。” 我爸没接话,只是把盘子往茶几中间推了推,又捏起一个车厘子,在灯光下转了转,突然递到我嘴边:“尝尝,看甜不甜。” 我咬下去的瞬间,汁水在嘴里炸开,甜得带着点微酸,果肉果然脆生生的,不像平时放久了的软塌塌。“嗯!比上次还甜!”我含糊不清地说,看见我爸自己也拿了一个,慢慢剥着皮——他牙口不好,吃水果总爱剥皮,可刚才捏着车厘子的手,指节都透着点小心翼翼的轻。 “贵点就贵点吧,”他把剥好的果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声音有点闷,“你们年轻人挣钱也不容易,下次不用买这么多,够吃就行。”话是这么说,可他眼睛却一直盯着盘子里的车厘子,嘴角抿着,没忍住弯了弯。 姐夫正帮姐把带来的其他东西放进冰箱,闻言从厨房探出头笑:“爸,您爱吃就行,我们俩工资够花,再说,给您和妈买吃的,不叫花钱,叫投资——投资您二老的好心情,这比啥都值。” 我看着茶几上那盘紫黑发亮的车厘子,突然想起小时候,爸总把苹果削好皮切成块,用牙签插着放在盘子里,说“小孩子吃这个方便”;想起姐出嫁那天,爸偷偷往她包里塞红包,说“缺钱了就说,别委屈自己”;想起姐夫第一次上门,紧张得手心冒汗,却记得给妈带她爱吃的茉莉花茶。原来家人之间的关心,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像这些滚出来的车厘子,藏在一句“上次觉得脆”的惦记里,藏在“够吃就行”的口是心非里,藏在那些被我们记在心里、又悄悄做出来的小事里——不声张,却甜得能在心里留很久很久。 我拿起一个车厘子,对着光看,紫黑的果皮上,那点没干的水渍,亮晶晶的,像爸刚才没擦干净的茶几,也像我们一家人心里,那些从不言说却一直都在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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