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左右,大上海第一交际花“上海舞后”李丽,开始陪睡名日本军官就寝,以身体换取机密情报,消灭日本10艘运兵船。 1945年8月,上海街头鞭炮炸响时,李丽却被两个军统特工架进了审讯室。桌上摊着她与华南方面军总司令松井石根的亲密合影,审讯官的唾沫星子溅到她脸上:“汉奸!说,还有多少情报卖给日本人?”她没辩解,只是从贴肉的内衣里摸出一枚银哨——哨身上“忠贞”二字被体温焐得发烫。 没人知道,这个被全城唾骂“东洋婊子”的女人,十四岁从北平逃婚到上海时,行李箱里只有一双布鞋和半块干粮。从百货店售货员到百乐门头牌,她踩着碎玻璃似的流言往上爬,靠的不只是腰肢软,更是脑子活——日语流利,眼神能勾住人心,却也能在三秒内记住酒桌上的只言片语。 改变她命运的是1938年重庆的那场雨。戴笠的车停在她避风头的旅馆外,来人扔给她两条路:要么当间谍潜伏日军高层,要么按“通敌”论处吃枪子。她盯着窗外的雨,想起北平沦陷时死在日军刺刀下的邻居,把烟头摁灭在桌上:“我赌命,不赌亡国。” 三个月训练,她学会把密写纸藏进旗袍盘扣,用眉笔在手帕花边写密码,甚至在被搜身时嚼碎情报吞下。回到上海那天,她故意在百乐门门口挽住汉奸丁默村的胳膊,闪光灯亮起时,她笑得比谁都媚——这出“汉奸戏”,得演得让日本人都信。 松井石根是她的第一个“目标”。酒桌上,这个日本司令捏着她的下巴说胡话:“三天后,十艘船两万兵,吴淞口出发,定叫重庆军完蛋!”她嗔着灌酒,手指却在桌下掐出了血——具体时间、航线,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进脑子里。 趁松井醉倒,她把情报写在纸条上塞进高跟鞋夹层。出门遇宪兵搜身,她突然“脚下一软”,高跟鞋直直飞出去,落在扮黄包车夫的联络员脚边。那车夫抓起鞋就跑,宪兵追着骂娘,她却靠在松井副官怀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天后,吴淞口外爆炸声震碎海面,十艘运兵船沉了大半,近万日军喂了鱼。消息传来时,李丽正在给松井唱日本谣曲,唱到“故乡月”时,她垂下的睫毛上沾着泪——没人知道那是为胜利,还是为再也回不去的清白。 这样的险,她走了七年。在川岛芳子的茶会上,她故意碰掉手镯,趁捡东西扫过“华北物资清单”;冈村宁次的晚宴后,她借口找耳环,在书房外偷听到碉堡密码;有次带错名片被副官堵住,她撕开旗袍领口哭“被骚扰”,靠日军对“风月女子”的轻蔑才脱身。 骂名也跟了七年。公寓窗玻璃常被石头砸穿,养母从北平寄来的信里满是“家门不幸”,她看完就塞进壁炉,看着信纸蜷成黑蝴蝶——她知道,真正的勋章,早刻在了那些没被记录的情报里。 直到1945年那个审讯室,银哨摆在桌上,戴笠留下的密码本复印件摊开,审讯官的脸从铁青变成惨白。授勋那天,她穿素白旗袍,胸前“忠贞勋章”晃得人眼疼。台下有曾写文章骂她的记者,有被她情报救下的士兵,她只说了一句:“敌人爱风月,我就用风月做刀。” 晚年她定居台北,写回忆录《误我风月三十年》,很多事却没写——比如高跟鞋里的纸条,比如嚼碎在喉咙里的密写纸,比如那枚银哨背后,一个女人用身体和尊严垒起的防线。 2002年临终前,她让养女烧掉手稿,只留下件白色披风。火化时,披风内衬露出金线小字:“1937-1945,吾为家国,非为风月。” 世人总盯着她旗袍开叉的弧度,没看见叉子里藏的刀;记住她和敌人共舞的身影,忘了转身时手套里攥紧的情报。就像那年吴淞口的海,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早被热血搅成了沸腾的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