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一个国民党女军官穿着旗袍，来到了新四军驻地，哨兵把她拦了下来，谁知女军官却说：“快，带我见叶飞！” 哨兵小王握紧了手里的步枪，指节都泛了白。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月白色的细棉布旗袍袖口磨出了毛边，下摆沾着星星点点的泥渍，不像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太太，可她领口别着的国民党上尉领章又做不了假。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藏了枪，小王没敢松劲，却也没直接拒绝，只沉声说：“同志，见首长得先核实身份，你先跟我去值班室登记。” 女军官急得跺了跺脚，嗓子带着赶路后的沙哑：“没时间了！我带的是日军偷袭的情报，晚一步就来不及了！”说着她从随身的小皮包里掏出一本证件，啪地拍在桌上，泛黄的纸页上盖着第三战区情报处的鲜红印章，照片里的她剪着齐耳短发，眼神亮得吓人，名字一栏写着：林秋雁。 林秋雁是福建闽侯人，父亲是参加过辛亥革命的老同盟会会员，从小听着“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故事长大。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时，她正在金陵女子大学读历史系，课堂上老师念着北平沦陷的消息，她当场哭着撕碎了课本，转天就跑去报名参军。 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女生队招生，她咬破手指写了血书，硬是从几百个报名者里挤了进去，练队列练到晕倒，打靶打到虎口开裂，结业时总成绩排到了全队前三，被分到第三战区情报处，专盯苏南日军的调动动向。 这次的情报是三天前截到的。日军华中派遣军给独立混成第12旅团发了密电，要他们联合泰兴的伪军，三天后对新四军苏北指挥部实施合围，还特意标注了叶飞的指挥部位置在黄桥附近。 她拿着译好的密电去找科长，科长却皱着眉把纸扔回给她：“新四军不是咱们的人？让鬼子和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正好省了咱们的力气。”林秋雁当时就急了，拍着桌子和科长吵：“都是打鬼子的队伍！见死不救算什么军人？”科长撂下狠话，说她再胡闹就军法处置，可她当晚就揣着密电偷偷溜出了情报处。 她不敢走大路，白天躲在庄稼地里，晚上借着月光赶路。从常州到泰兴那段，她扒上了运煤的木船，煤灰沾了满脸，旗袍都变成了黑灰色；过日军封锁线时，她把密电缝在旗袍内衬里，学着当地农妇的样子挎着菜篮子，嘴里哼着苏南小调，硬是骗过了岗哨的盘问。 三天三夜没合眼，鞋子磨穿了底，脚底板全是水泡，走到新四军驻地门口时，她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可嘴里念叨的还是要见叶飞。 哨兵把林秋雁带到指挥部时，叶飞正和参谋们围着地图开会。看到进来的是个穿着旗袍的国民党女军官，叶飞愣了一下，随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这位同志，有什么事请讲。” 林秋雁顾不上擦汗，伸手扯开旗袍内衬的线缝，掏出用油纸层层包好的密电译文，指着上面的日文标注说：“首长，您看！日军12旅团后天拂晓动手，分两路从如皋和泰兴过来，还带了四门九二式步兵炮，伪军负责堵截退路！” 叶飞接过密电，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前两天刚收到侦察兵的报告，说日军有调动迹象，却没想到具体时间和路线这么清楚。 他让警卫员给林秋雁端来热水和干粮，自己立刻俯身趴在地图上，用红铅笔标出日军的行军路线：“通知一纵往如皋方向移动，二纵盯住泰兴的伪军，咱们在半路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参谋们应声往外跑，林秋雁看着叶飞果断的样子，突然想起军校里听过的传闻——这个菲律宾归侨出身的将领，19岁就带着闽东红军打游击，敢用一个营的兵力硬扛日军一个联队，果然名不虚传。 伏击战打得很顺利。新四军借着熟悉的地形，在日军必经的芦苇荡里埋了地雷，等先头部队进了包围圈，机枪和手榴弹一起招呼，不到两个小时就歼灭了三百多个鬼子，还缴获了两门没来得及架起来的步兵炮。 打扫战场时，叶飞特意让人给林秋雁送了袋炒米和一身新的粗布军装，劝她留下来：“你回去肯定要受处分，不如跟着我们打鬼子。”林秋雁却摇了摇头，把军装叠好递回去：“我得回去，情报处还有很多没发出来的消息，我走了，那些情报就烂在手里了。” 临走前，叶飞把自己的勃朗宁手枪解下来递给她：“拿着，路上防身。记住，不管穿的是国民党的军装，还是新四军的军装，咱们扛的都是中国人的枪，守的都是中国人的地。” 林秋雁接过枪，塞进旗袍腰间，朝叶飞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就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后来有人辗转带来消息，说她回去后被关了半个月，因为没找到她泄露情报的实证，又赶上前线缺情报人员，最后被调到了浙赣战区，再往后，就在战火里失去了音讯。 1940年的苏北平原上，像林秋雁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个例。他们不在乎肩章上的符号，不计较党派的差异，只认一个最简单的理：只要鬼子还在中国的土地上，就不能停下反抗的脚步。 那些藏在旗袍里的情报，揣在胸口的家国心，还有迎着炮火往前走的背影，拼出了那个年代最动人的模样——没有这些人的舍生取义，就没有后来的山河无恙。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