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元旦,彭德怀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他已经完全瘫痪,无法自理。 那天他躺在301医院的病床上,枯瘦的手勉强抬起,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低声说了句“这是最后一年了”。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旁边看守人员的心上,可没人敢回应他这句话。谁能想到,这位曾横刀立马、在朝鲜战场让美军闻风丧胆的元帅,会落得这般境地——1973年4月他就因便血近千毫升被紧急送医,检查结果是直肠癌中晚期,可那时的审查还没停止,连好好接受治疗都成了奢望 。 瘫痪之后,专案组才松口允许亲属探视。侄女彭钢接到通知赶去医院时,差点没认出病床上的伯伯。曾经虎背熊腰的元帅,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左侧肢体完全不能动,右下肢肿得发亮,连说话都舌头打卷。彭钢攥着他唯一能动的右手,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他却反过来用微弱的力气拍了拍侄女的手背,嘴里嘟囔着“我瘫了,可我的案子还没搞清楚呀” 。这话里的委屈和不甘,听得彭钢心都碎了。 他躺在病床上的日子,最惦记的不是自己的病,而是一辈子的清白。白天被病痛折磨得昏昏沉沉,夜里稍微清醒些,就会断断续续跟彭钢念叨过去的事,念叨平江起义时的热血,念叨百团大战的炮火,念叨庐山会议上那份八万言书。他总说自己一生没搞过阴谋诡计,可八年审查下来,连个像样的结论都没等到。有次他拉着彭钢的手,突然红了眼眶:“我想死后和你父亲埋在一起,可他们是光荣的烈士,我却被打成反革命,我怕玷污他们……”这话刚说完,浑浊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淌进了枕头里。 那段时间他还跟身边人交代过身后事,说死后把骨灰送回湖南湘潭老家,埋在地下就行,上面种上果树,骨灰能当肥料。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可谁都能听出里面的心酸——他戎马一生,为国为民,最后只想化作一抔沃土滋养家乡的果树 。 9月之后他的病情彻底恶化,舌头越来越硬,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左侧身体彻底失去知觉,小便也开始失禁。即便这样,他还是用仅存的意识跟专案组人员强调:“我一生犯过很多错,但我不搞阴谋诡计,这一点我是清白的。”可这番话,没换来任何回应,审查依旧没有定论 。 11月29日那天,深度昏迷两个多月的他突然脸露红晕,随之口鼻出血,呼吸和心跳瞬间停止。遗憾的是,他走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只有冰冷的仪器和陌生的看守。专案组给中央的报告轻飘飘写着“患直肠癌治疗无效病死”,连火化申请都用了化名“王奎”,骨灰盒是没上漆的粗木板,被贴上“王川,男,32岁”的标签,悄悄寄存到了成都的火葬场 。 这位元帅的晚年,是病痛与冤屈的双重折磨。他的瘫痪不只是癌症的摧残,更是长年累月批斗、审讯和精神压迫的恶果——1966年他就被红卫兵打断两根肋骨,1968年春节前后还被连续11小时提审,连饭水都不给,多次晕倒在审讯室 。可就算到了生命尽头,他也没丢了军人的骨气和共产党人的坦荡,始终守着心底的清白和对国家的赤诚。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