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中，有一段椎心泣血的往事，跟每个国人息息相关，却不为人知。 那是八个穿着空军制服的年轻人在临时驻地排练，谁也没想到这把琴会牵出一段跨越生死的缘分。 当时的中国空军飞行员比黄金还金贵。 笕桥航校那行贪生怕死莫进来的标语不是说着玩的，学员从毕业到牺牲平均只有6个月，平均年龄不到25岁。 这八个平均22岁的小伙子，有的刚跟未婚妻定下婚约，有的还在为第一次打靶脱靶偷偷抹眼泪，却把唯一的床铺让给了素不相识的林徽因，轮流守在床边用军用毛毯给她捂汗。 到了昆明后，这些飞行员成了梁家的常客。 他们会带着训练时磨破的手套来讨林徽因缝补，也会红着脸请教怎么给家里写情书。 梁思成后来在日记里写，每次听见楼下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孩子们来了。 1939年毕业典礼那天，梁林夫妇作为荣誉家长坐在观礼台，看着这些孩子把校徽别在胸前，忽然想起校门口那句标语后来才发现，那不是警示，是遗书。 第一个死亡包裹寄到昆明时，林徽因正在给飞行员们织毛衣。 陈桂民的名字后面印着殉职两个字，包裹里除了染血的飞行日志，还有半张没写完的信：本来想活着回去教弟弟开飞机，但后来发现，能多撞下一架敌机，也算没白活。 当时中国战机数量不到日军的九分之一，飞行员们都知道，跳伞是逃生，不跳是为国家保飞机，陈桂民选了后者。 1940年璧山空战那天，黄栋权的战机被零式机拦腰截断。 这个拉小提琴的广东小伙子，曾答应未婚妻打完仗就回老家开琴行。 清理残骸时，人们在他烧焦的飞行服口袋里找到半张乐谱，是他自己改编的《玫瑰玫瑰我爱你》。 林徽因把乐谱压在书桌玻璃板下，直到抗战胜利都没再动过。 林恒牺牲的消息传来时，梁思成正在李庄测绘古建。 这个林徽因最疼爱的弟弟，23岁的生命结束在成都上空。 战友说他被三架零式机围攻时，没有丝毫躲闪，反而径直撞向敌机编队。 梁思成在乱葬岗找了三天，只捡回一块沾着血的襟章上面刻着的林恒两个字，还是他亲手写的。 第九个包裹寄到1944年夏天，衡阳保卫战正打得惨烈。 林耀的遗照背后抄着《航空队员进行曲》歌词，这个左臂神经被打断过的飞行员，退役后又偷偷归队。 他在信里说：本来想留着这条胳膊给爹妈养老，现在看来，还是先让更多爹妈能保住孩子吧。 他的战机最终撞在湘乡县的山崖上，遗骸至今没找到。 从1939年到1944年，梁家客厅的墙上始终挂着九个相框。 每年七七那天中午十二点，林徽因都会准时站起来，对着空相框默哀三分钟。 她在诗里写万千国人像已忘掉，你死是为了谁，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孩子用命护着的，正是那些可能忘记他们的人。 现在南京航空烈士公墓里，1000多块墓碑刻着无名英雄。 笕桥航校5000多毕业生，86%没能活着看到胜利。 比起那些宏大的抗战叙事，我更记得林耀照片背后的钢笔字：如果后人还记得我们，就请告诉孩子，曾有群年轻人，把命留在天上，是为了他们能在地上好好长大。 如今重庆空军纪念园的墙上，陈桂民、黄栋权、林恒的名字挨着刻在一起。 每年都有老人带着孩子来抚摸这些名字，就像当年林徽因抚摸那些染血的遗物。 很显然，真正的铭记从来不是挂在嘴边的口号，而是当孩子问这些人是谁时，我们能说出他们的故事哪怕只是一把小提琴，半张乐谱，或者一句没写完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