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人葬身大海!韩国海域死亡失踪率飙升75%,渔民却往死里闯远海。 济州岛的风越来越不讲理了,清早出港还算稳,船头一抬进外海,浪就像有人推着往甲板砸,朴船长抓着渔网蹲着,手上一松,鞋底一滑,差点给甩进水里,捞上来一兜透明的东西,看着亮亮的,是毒水母,不是鱼,他靠在舷边喘,板上摆着两箱凤尾鱼,回到码头一算,油钱刚好抹平,等于白跑一圈。 洪锡熙的事在码头传了两个月,济州渔船船东协会的会长,他的船在外海被浪翻了,五个船员没回港,打捞队找了许多天,连人影都没见到,海面那天看着安稳,没多久天就变了脸。 数字在那摆着,韩国海事厅说2024年海上死亡和失踪164人,比前一年多出一大截,渔民都说海变了,谁在海上干活,谁心里有数。 海水在发烧,温度一点点往上蹿,韩国国立水产科学院把账从1968年算到2024年,表层海水升了1.58度,比全球平均跑得快,听着差距不大,对鱼来说就不是一回事,鱿鱼十年前随手能碰上,现在产量只剩一角,少了九成多,凤尾鱼只剩一半,银带鱼在许多地方不见踪影,夏天到庆尚南道的养殖场去看,水温到三十度,鱼塘里一排排漂起来,数出来是一千七百一十万尾,账面写着损失三百亿韩元,连本带利都没了,海鞘养殖的船主也收网,忙了一季不够填洞。 海面上的脾气更急,2020到2024这几年,海洋气象警报多了六成多,风大,旋风,风暴潮,说来就来,谁也跟不上,洪锡熙的船翻在一个中午,海面平得像镜子,半个小时不到云压下来,想回港已经来不及,船在水下打转。 鱼走了,水母挤着上来,过去出海怕鲨鱼,现在码头上提起水母,大家皱眉,2024年韩国近海毒水母的密度在十二年里最高,东海岸两个多月里医院接了五百个被蜇伤的,轻的起疹子,重的昏过去,渔民在甲板上穿着厚防护服,顶着高温分拣,把水母从鱼里一把把抠出来,浙江海洋大学做过研究,升温后水母长得快,食物抢得凶,鱼群被堵着,也被吓着,水里像长杂草一样四处蔓延,很难清除。 知道危险,船还得开,活计停不了,63岁的金承焕在济州干了一辈子,现在船头要指到靠近台湾的海面,来回三四天一趟,风一轮上来转身回不去,岸上账单一张张压着,船员要开支,孩子要学费,船停着人散了,船一动成本像水一样往外淌。 船上年轻面孔少,韩国农业部门去年做统计,全国渔民里近一半六十五岁往上,江原道那边更明显,十个人里七个六十岁以上,年轻人往首尔去找活,渔船上空出来的活只能找越南和印尼来的外劳,语言不通,培训跟不上,海上遇到突发,指令传不清,动作慢半拍,风险就跟着上来。 永默被临时叫上船,原本已经收竿在家,缺人凑班去了,船沉了,三天以后才把人找回,伊恩在岸上等着,说得很直,“我们心里明白有风险,不敢不去,活要干,家里要过,保险没法把人换回来”,话不多,谁都懂。 这一年总产量又往下落,韩国渔业少了2.2%,看联合国粮农组织给的预判,照这温度线一路拉到本世纪末,渔获要少掉三分之一,码头上看得见的船影还在,舱里的鱼越来越稀。 出不出海,很多时候在船主一句话,老板要拼,船员跟着拼,岸上听起来是“抢窗口”,海上就是开出去,船主也不是不怕,钱紧得很,收入削了一半,雷达要换,船要更新,手里拿不出那笔钱,洪锡熙的事后,海上执法开始紧起来,检查多了,救生梯要装上,这些都好用,能不能赶上下一次变天,谁心里也没底。 釜山那条拖网船的名字在新闻里出现过,风大警报响过,船还是起锚,海里一趟没回来十个人,船主对风的脾气不是不了解,岸上有压力,安排就定了行程。 政策在动,节奏不快,2025年韩国要推“智慧渔业”,在渔船上铺传感器,接气象系统,安全先放在前面,还想把渔业数字化的普及率从现在2.7%抬到2030年的10%,对外劳要培训,预警流程要规范,水母收购要跟上,对退休渔民放贷款,听起来一整套,海上的变化没等人,码头上的老船长拿到设备,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按,补贴走到中途卡住,流程多跑几趟,风季到了,船又要出港。 朴船长最近拿起手机拍东西,短视频里他把水母捞起来放进桶里,挂网,补洞,笑着对着镜头说句平常话,“以前出海像日常,现在开一趟更难,我这代人多干几年就差不多了”,码头边上有人点头,大家心里清楚,海变得快,船上的经验老,岸上的支持慢,接班人在城市里。 气候变化在地球上到处都在发生,韩国渔业的这点难不止在温度,政策跟进慢半步,技术断层拉了条沟,劳力在变老,系统里的漏洞还在补,渔民把活干好,想活得稳一点,未来要有人把路铺出来,要不然哪天开出去,海上见到的不是鱼,甲板上站的人也会少一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