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武则天对张德说：“爱卿，听说你生了个儿子，恭喜啊。”张德连忙跪谢皇恩。不料，武则天又来了一句：“你儿子庆生宴上的羊肉，看起来挺不错。”张德一听这话，吓得立马趴在地上叩头请罪。 武周长寿二年，武则天信佛心切，下诏禁屠，全国不得宰杀牲畜，也禁捕鱼虾。这事儿本是为弘扬慈悲，约束风气，可落实到老百姓头上，就有点儿为难了。官员们平日里得老实守着，稍有闪失，麻烦不小。 张德那时是左拾遗，年岁不小了，好不容易添了个儿子。他家在洛阳，日子过得还算体面。儿子出生，照理该张罗张罗，可禁令在那儿摆着。张德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决定破例一回。他叫来亲友同僚，摆了桌席面，其中有羊肉。 席上大家伙儿吃得挺欢实，好久没沾荤腥了，个个都觉得解馋。可杜肃这人不一样，他是补阙，吃饱喝足后，没跟大伙儿多寒暄，就揣着证据走了。杜肃看准了机会，以为告一状能升官发财。早年武则天登基时，确实鼓励告密，那时候政敌多，靠这招稳了江山。谁举报谁有赏，不管真假，升迁是跑不了的。杜肃想沾光，就写了份奏疏，带着那块羊肉证据，直奔宫里。 第二天早朝，武则天先提了张德喜得子的事儿。张德一听，赶紧谢恩。可女皇话头一转，直戳羊肉宴。张德这下子慌了神，立马认罪求饶。殿上百官都看着，这场面谁不捏把汗？禁令是铁的，违了就是大罪，少不了杖责流放。 武则天没急着发落，她顿了顿，说禁屠是为百姓积德，但红白事从宽处理，不想太苛刻。张德这才松口气，连忙谢不杀之恩。女皇又叮嘱他，以后待客得长眼，别请错人。这话听着简单，里头门道大着呢。 接着，武则天让人把杜肃的奏疏传阅群臣。杜肃站在那儿，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百官看完，一个个投来鄙视眼神。这告密的本是早年的工具，可现在武则天位子坐稳了，政敌早清干净，她要的是干将，不是小人。杜肃没看清形势，自讨没趣。 这事儿一出，朝中告密的风头就弱了。官员们都明白，环境变了，玩法也得变。早年用告密肃清隐患，是为大局；如今重贤抑佞，才是长久之道。武则天这手，处理得叫人服气，既保了体面，又敲了警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