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通房丫李氏，站着侍奉丈夫与正妻长达33年。这日，她正在盛饭。谁知，管家突然冲进来高喊了一句，她手一歪，啪地一声碗摔落地面碎了一地。正妻刚打算开口斥责，丈夫却开怀大笑：“坐下，一同用膳！” 李氏出生在河北宛平县一个穷苦人家，早年父母把她卖到贵族家当丫鬟。她从八岁起就干活，擦家具端茶，动作总得小心翼翼，避免挨骂。后来转到谭家，伺候谭钟麟的母亲。她每天早起点烛火，帮老夫人梳洗，递热毛巾擦脸，端温水服药，手托碗沿稳稳当当。谭钟麟是晚清重臣，咸丰六年中进士，入翰林院编修，后升陕西布政使、代理陕西巡抚、陕甘总督、闽浙总督、两广总督。他家规严，仆人稍出错就罚。李氏在老夫人房服侍，谭钟麟常来请安。他进屋脱官帽放桌上，目光扫过李氏低头站立，就向母亲要人。老夫人同意，李氏被安排到谭钟麟身边做通房丫头。她移到谭钟麟居室，每天扫书桌，铺床叠被，递笔墨纸砚，轻手轻脚不出声。 李氏不久怀孕，生下儿子谭延闿。这让她从通房丫头转为妾室，在谭家有了点位置。谭钟麟忙政务，巡视地方骑马出行，随从跟一大堆。李氏留在家，抱婴儿喂奶，摇篮哄睡，灯下教儿子认字。谭延闿从小聪明，十三岁考中秀才。他坐书房握笔临帖，母亲添茶。李氏督促他苦读，谭延闿埋头翻书，母亲站一旁整理书架防灰尘。谭延闿二十二岁中举人，次年中贡士第一名。1904年殿试，他列二甲第三十五名，赐进士出身。谭钟麟闻讯拍桌称赞，全家准备庆贺。李氏在旁服侍，端盘上菜，动作恭谨。 1904年春，谭家饭厅檀木桌上摆瓷盘热菜，蒸汽升腾，空气飘米饭香。谭钟麟坐主位，长袍裹身，筷子夹菜入口嚼。正妻坐旁，扇子轻摇，目光扫桌面。李氏四十多岁，灰布衣裙裹身，腰系围兜，站桌边从瓷锅勺舀饭，勺均匀舀米，一粒不洒。她腿站久，脚底酸痛，身子笔直，重复舀饭三十三年。饭厅门帘掀，管家脚步匆冲入，脸红润，喘息扯嗓喊：“老爷，少爷中进士，二甲三十五名！”李氏手腕颤，勺倾斜，饭洒几粒，碗滑落，啪声脆响砸地，碎片四溅，白瓷片混饭粒散一地。厅内安静，正妻眉皱，唇微张，眼盯李氏，右手抬似指责。谭钟麟仰头笑，声回荡厅，拍桌子，脸绽笑：“坐下，一同用膳！” 李氏愣住，手保持原姿，弯腰捡碎片，指轻颤。管家上前帮，谭钟麟挥手：“搬椅子给李氏，以后坐下用膳。”仆人拖矮凳，李氏叩头谢，袖角擦眼泪，直腰坐下。她端新碗，夹菜小心，饭菜入口咀嚼慢。这顿饭延续久，厅筷碰撞声不绝。李氏这样站了三十三年，终于因儿子出息坐下了。谭钟麟平时对李氏不冷不热，只当她是仆人加妾室，规矩严苛不许逾越。谭延闿中进士后，李氏待遇略改，但仍低人一等。她继续操持家务，教养孩子，不敢多言。 谭延闿中进士后，入翰林院编修，继续升迁。1905年谭钟麟病逝。他逐步主政湖南，历任都督、省长。谭家对他敬重渐增，李氏待遇比从前改善。她在家走路，仆人让路，端茶有人递，不需长时间站侍。1917年10月11日，李氏在上海寓所病逝。谭延闿闻讯赶回，安排丧事，灵柩运回长沙。出殡当日，族人聚大门，阻棺椁，称李氏出身低，只能走侧门。谭延闿穿重孝，扶棺前行，闻言停步，族老上前低语，坚持家规。他脸变沉，跃上棺盖，直躺下，喊：“谭延闿已死，出殡！” 族人面面相觑，现场寂静，抬棺者犹豫。谭延闿躺棺不动，声再起，族老退让。棺椁从正门抬出，队伍慢前行，沿街洒纸钱，鼓乐声起。李氏以此安葬，谭延闿下棺，继续操办后事。这个举动显示谭延闿对母亲的维护，在封建礼法下争取尊严。李氏一生从丫鬟到妾室，靠儿子改变命运，但地位始终受限。谭钟麟作为大家长，维护家规，对李氏待遇苛刻，没给太多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