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总理默茨最近把话挑明了。他说，德国不是超级大国博弈中的棋子。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客套话，而是在一系列压力下的集中表态。 德国这几年过得不容易。跟着盟友制裁俄罗斯，结果自家天然气价格翻了好几倍，一些大工厂不得不大幅减产。同时，关停核电站和煤电厂的步子迈得很快，导致工业用电成本成了世界最高的之一，不少制造业开始往外跑。经济上，传统强项比如机械出口，市场份额被中国反超；汽车工业更是受到电动车的巨大冲击，利润大减。经济连着两年收缩，失业人数突破了三百万。这些实实在在的困境，逼着德国开始反思。 所以，默茨强调德国必须成为一个“积极行动者”，而不是被动接受安排。他想提升国防开支，减少对外部的依赖，目标是让德国“强大到没人敢打主意”。这直接指向了在俄乌冲突中暴露出的那种无力感。 在对美国的关系上，德国的心思也复杂起来。默茨抱怨欧洲在乌克兰问题上似乎只是美国的“执行者”。他试着和法国一起推动欧洲自己的防空体系，想减少对北约的绝对依赖，但这并不容易，有些东欧国家更亲近美国。更何况，特朗普还威胁要对德国汽车加征关税，这进一步动摇了两边关系的信任基础。 面对中国，德国就更纠结了。一方面有价值观上的分歧，外交上有时会闹得不愉快；但另一方面，经济现实摆在眼前。中国又重新成为了德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德国企业也在持续加大对华投资，为的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副总理带队访华谈合作，就说明了这种务实的需求。 问题在于，德国的雄心遇到内部的掣肘。政府想投钱搞基建和国防，但高昂的福利支出和沉重的税负（几乎占到GDP的一半）让企业喘不过气。臃肿的官僚体系也拖了后腿，据说现在还有很多公司靠传真机办事，数字化转型缓慢。如果不解决能源成本、体制僵化这些根本问题，战略自主的口号恐怕难以落地。 默茨说德国不是棋子，是想摆脱过去那种“经济巨人、政治矮子”的形象。但能不能真的跳出棋盘，不光要看决心，还得看它有没有能力理顺内部的一团乱麻，并在中美俄之间为欧洲找到一条自己的路。话说出来了，路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