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一名日本女人当着丈夫的面,撩开和服下摆,露出自己白皙的双腿,用两腿膝关节夹住一张A4纸，向美军少校克林顿展示自己的身材以证明"体型合格"。 和服的下摆还没完全放下，藏岛已经把那盒精装和果子推到克林顿少校面前。 美穗感觉膝盖内侧的纸张边缘硌得生疼，丈夫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这是1950年东京银座的一间茶室，空气中飘着美军口香糖的甜味，和榻榻米的草香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日本政府早就给这种事定了性。 1945年8月投降后没几天，内务省就成立了专门机构，拨款1亿日元建慰安所。 他们说这是为了保护良家妇女，可招募名单上，失业女工、寡妇甚至女学生占了大半。 那些印着"勤劳报国"字样的招募海报，贴在东京都政府门口，像一张张没撕干净的创可贴。 藏岛不是不知道这些。 他的小工厂快撑不下去了，美军的军需订单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天从茶室出来，美穗发现木屐带断了，藏岛蹲下来帮她系鞋带时，她看见他后颈的汗珠砸在青石板上。 后来她才知道，当时30%的日本中小企业主都在走这条路，用女人的身体换合同，成了公开的秘密。 克林顿少校走的时候说要带美穗去美国。 她偷偷收拾了行李，把藏岛送的那支樱花簪子别在发髻上。 可等来的只有一张美军调令，和基地门口那个写着"GIbabies"的孤儿院。 1951年的冬天特别冷，美穗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站在雪地里，看见藏岛的名字登在《朝日新闻》的社会版角落，说是煤气中毒，桌上还放着没签完的合同。 现在偶尔还有人提起那段历史。 东京大学的教授说，那会儿政府故意模糊"慰安妇"的说法，教科书里写的是"女性志愿者"。 去年联合国的报告里说，日本至今没给幸存的慰安妇正式道歉。 美穗后来在银座开了家小小的和服店，有客人试穿和服时，她总会下意识看看人家的膝盖，好像还能看见那张被夹得发皱的A4纸。 藏岛留下的那笔订单合同，美穗一直收在樟木箱底。 泛黄的纸页上还能看清美军采购部的印章，旁边是丈夫歪歪扭扭的签名。 有时候整理旧物，女儿会问这是什么，美穗就把合同叠成小小的方块，塞进和服的袖袋里。 她说这是爸爸留下的做生意的规矩，却从没说过那天茶室里，丈夫攥紧的拳头和自己膝盖上的压痕。
